有了银子敲门,更何况田从喜还惦记着洛锦溪手里的粮食,两人顿时相见恨晚,要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就在包厢中聊了起来。</p>
洛锦溪早打听好了田从喜的喜好,如今这俩人又一个有意接近,一个顺水推舟,不一会便称兄道弟起来。</p>
洛锦溪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便灌田从喜三杯,自己喝一杯,酒过三巡之后,田从喜便主动将人带到了自己的住处,留她继续喝酒。</p>
洛锦溪自然是直点头,看着田从喜已经醉醺醺了,她朝着一直贴身保护自己的影使了个眼色。</p>
影顿时会意,悄悄出了屋子,便四下里寻找记载着他中饱私囊的证据,自然,若是能证明这人跟宋家有关,那就更好了。</p>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洛锦溪看到了去而复返的影,这才笑着对田从喜说道,“大人盛情,只是天色已经晚了,我改日再来拜访你。”</p>
田从喜喝的晕晕乎乎,倒是还能听得清洛锦溪的话,还朝他摆了摆手。</p>
出了田府,洛锦溪立刻看向影,问道,“怎么样?”</p>
影便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账本来,里头详细记录了田从喜每年是怎么搜刮银子孝敬宋家的。</p>
洛锦溪不由得叫了声好。</p>
她从影手中接过账簿,露出满意笑容,这次就不信扳不倒宋·平和田从喜这一对狼狈为奸的恶人。</p>
而且有了这铁证如山的账簿,她也算是完成自己当时许下的承诺,可以顺利和离牧尘洛长辛两人交差了。</p>
她揣好账簿,面色几分严肃:“影,趁着他们没发现,赶紧收拾东西出发。”</p>
“好。”</p>
影拿上早就打包好的东西,联系好早就安排好的车马,连夜护送洛锦辛回京。</p>
两人一夜赶路,次日凌晨,城门未开就到了京城。</p>
守城的士兵见影飞身上了城楼,赶紧防备起来,问道:“来者何人?”</p>
影说道:“不必紧张。”他从身上摸出一块令牌展示倒他们面前,说道:“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吗?”</p>
士兵们面面相觑,终是答应。</p>
要知道这人展示的令牌非同小可,是当今大将军洛长辛才有的令牌,有它别说出入城门,出入将军府都不在话下,他们自然不敢阻拦。</p>
洛锦溪在马车内等了一会,就跟着影进了城门,此时天还没大亮。</p>
看着彻底关上的城门,他们才松了一口气。</p>
一路又是风驰电掣地回到将军府,洛长辛和离牧尘早已收到消息,在书房等着他们。</p>
“你们回来了?妹妹这一路上可还安然无恙?”</p>
洛长辛关切地问。</p>
“当然。”洛锦溪只觉得自己现在说话底气十足,她笑眯眯地将账簿拿出来,说道:“哥哥,离牧尘,你们看这是什么?”</p>
两人接过去,翻了几下就露出惊喜的笑容,这账簿清晰地记载了田从喜这些年来为了孝敬宋·平如何搜刮民脂民膏的。</p>
有了这个,扳倒宋·平可以说是有了希望,到时就算太后如何护短,也不能不看这明晃晃的证据吧。</p>
“锦溪,做得不错。”</p>
洛长辛忍不住夸赞,摸了摸她的头发,离牧尘在一旁表情也没有了平素的冷漠,反而很是温和。</p>
若是洛长辛没有看错,大概他眼中隐隐约约流露出一丝赞赏?</p>
不同于这边皆大欢喜的气氛,田宋两家已经炸开了锅,田从喜战战兢兢地跪在宋·平脚边,哆哆嗦嗦地说:“宋大人,不是下官的错啊。全是那从京城来的锦老板骗了下官,一定是他趁着来下官家中喝酒将下官藏在家中的账簿偷了。”</p>
“废物!”宋·平上去就给了田从喜一记窝心脚,踢得他后退几步重重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p>
却还是抹了抹唇边的血迹,说道:“大人,您看在小人这么多年为您卖命的份上,饶了小人吧,您是太后的亲侄子,就算那账本捅到皇上面前,只要您死咬不承认,他们也奈何不了您什么啊!”</p>
田从喜哀求地说。</p>
宋·平当然知道太后疼他,一定会力保他,只是人这么轻易就将他让田从喜严防死守的账簿偷走,明面上是偷了田从喜的东西,可实际上却是狠狠打了他的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