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以前也是九国中前列,即使在太平盛世,历经几位昏庸帝王,不也一路下坡么。”云深说到晋国国史,重檐也是了解几分,他回道:“这几位帝王统治之下,虽不是什么盛世,也没做出劳民伤财,危害国家的事情,如何算是昏庸?”
云深嗤笑一声,说“有的国家在变革出新政,以富国强民;有的国家在发明武器,建设军队;晋国固步自守,相比其他国家,国力赢弱,处处受制,相比之下,自然就成了弱国,他们,不过看似没责任罢了。”
重檐似有触动,叹息道:“唉,无可奈何呀,大概人各有命,国也如此吧?”
云深听到这话,停下脚步。
雪势渐大,纷纷扬扬的,弥漫在两人眼前。
云深长袍似血,在雪中撑着伞,淡淡地看着重檐,声音轻轻,却有傲骨,他说:“人定胜天,你可听过?”
这回,轮到重檐愣住了。
云深又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又可听过?”
重檐听这番话如雷贯耳,这不正是他长久以来的意志吗?
云深见重檐发愣,面具挡住了所有表情。
“和你一个脸都不敢露的人说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云深呵笑一声,打算离开,却听身后的重檐低笑出声:“你这小子,日后有缘再见,定让你见到我的真容。“
“谁稀罕。”云深撑伞,头也不回,身影渐行渐远。
重檐身后,沐海(重檐的侍卫长)走出竹林,笑道:“这夜家小公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
“大话谁都会说。“重檐说,沐海不解,便听他家主子继续道:“这小子的大话,我爱听。”
那日重檐也在万象楼,看到了他和几个少年智斗重庆,单薄的身躯却蕴藏着胆量和智慧,也看到他为美人一掷千金,纨绔名声越发响亮。
不过他提前离场,他的好皇兄在地牢做客,这种好机会怎能不抓住。
他私下会了会京兆府尹王大人,却等到了晋国国师夜无央。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两人在小亭中相谈甚久。
沐海和王大人守在一旁,地牢中愤怒冤屈的重庆,还计划着日后要把这几个小子怎么收拾,并不知晓自己将命了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