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安宜静来到镇上唯一一家招待所,前台的大妈眼前一亮。
“小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阿姨,我们没赶上回清江县的班车,只能再住一晚了,给我们两间房吧。”
“那可不巧了,我们招待所只有最后一间房了,”前台大妈来回打量着周天,“这位帅哥是?”
“朋友!”周天回答道。
“男朋友!”安宜静同时说道。
前台大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小两口吵架,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呀,”前台大妈笑着反问安宜静,“你要是嫌弃他,今晚上可以和阿姨挤一挤。”
安宜静看着面前这一尊大概一百五六十斤的好心大妈,果断地摇摇头。
周天和安宜静走上楼去,打开房门,发现里边只有一张大床。
安宜静看着周天,小脸红扑扑的没好意思说话。
“你睡床上,我在凳子上坐着对付一晚上就是了。”周天指着那张连靠背都没有的凳子。
安宜静乖巧地点点头,红着脸坐到了床上。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周天趁机把心里边的疑问一一问出来。
“前两天你还在为了找那个老神医煞费苦心,今天早上给你打电话你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安宜静红红的眼眶顿时又湿了。
“你那天差点把我杀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哭得这么厉害!”周天嘟囔道,但见安宜静哭啼不止,只好低下声音来,“好吧好吧,我不该对你这么凶,是我错了。”
“我家里人不要我了!”安宜静哭着说出几个字。
周天大跌眼镜,“不要你了?为什么!”
安宜静抹了一把眼泪,徐徐道来,“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我爷爷是安雄,以前是华西战域一个集团军的军长,他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我爸爸,一个是我大伯。我大伯生我堂兄的时候正好遇到计划生育,所以我们这一代就只有堂兄和我两个人。”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偏爱我堂兄,认为我是一个女孩儿,接不了上一辈的班,”安宜静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我就不知道,爷爷是军人,爸爸是军人,我们世世代代一定要是军人吗!”
虽然早就料到安宜静是大军区那个安家的人,但现在听她自己说出口,周天仍旧感到震撼。
集团军的军长啊,周天不由得看看天上,这可是一手遮天的大人物,随随便便一声令下,也是飞机大炮满天飞啊。
“这个和你跑到这里来又有什么关系?”
“爷爷年轻时候在一场战斗中膝盖受了伤,你那场篮球赛后大家都在传你遇到了神医把你膝盖治好了,所以我就找到了你,想帮我爷爷治好他的膝盖,可是……”
安宜静双手捂在脸上,“可是我爸骂我不务正业,放假之后在外边飘着不回家,勒令我再不回去的话,就别回家了,所以我一气之下,就跑到这里。”
周天打量着这个破旧的招待所,乌黑的灯光下,所有的家具都十分破旧,没有空调没有取暖器,惟一一个看上去比较之前的家电,就是放在小方桌上的那台25寸的纯平彩电。
通过古典的黄漆木窗看出去,山坳里边一片漆黑,连灯火都没有几家。
周天摇摇头,“这个地方也太破了,你都是怎么找到的?”
安宜静又瘪瘪嘴想要哭,周天感觉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接着她才慢慢道,“我在网上看到这里有一个希望小学,就打算来看看,谁知道……别人昨天已经放假了。”
周天一下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不起,你惨得实在是太搞笑了。”
安宜静吸了吸漂亮的鼻子,想要哭,却又跟着笑了出来。
……
暮色降临,一辆越野车缓缓地开入了这片贫穷的山坳,车上走下一对双胞胎,二人相对而视,默契地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