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兰宫察觉到杜萦回的威压与往常大不相同，此时僵持无益。</p>
“杜公给不出一个好的理由，我怎能答应让鹤钦跟你切磋。高手过招，吐息之间便能见血，眼下二位都是我十分看重的人，任你们谁磕磕碰碰，我心里都过意不去。”蒋兰宫微笑，“况且杜公要鹤钦证明能力，并不需要。多年来鹤钦早已向我证明过了，他也仅仅应当向我一人证明而已。”</p>
杜萦回笑着退了一步，然后突然避过沈赐朝蒋兰宫走去，刹那间翠绿玉笛挑上了他的喉咙。</p>
“退下。”沈赐话音冰冷。</p>
“杜公，你是否忘记了自己的罪名？”蒋兰宫不想再纠缠，“天君殿乃是公堂，以你的身份，早该自觉回避。我是念在你花会维护有功，才准你随同至此，更让你看了缴获之物，还不见好就收？”</p>
“我方才只是试试他会不会一时冲动，先手攻击我。”杜萦回只顾看蒋兰宫，“既然你都不答应，那就没办法了，我不过是想面对面道个别而已，他站在这太碍事。”</p>
沈赐字字清楚：“你无权擅自靠近君上。”</p>
“是么。”杜萦回故意道，“但他一定很愿意我靠近。”</p>
“杜公既然说了要道别，那便尽早下去吧。”蒋兰宫不想听他再说，“鹤钦若无其他事，也可以回去了。”</p>
沈赐手指捺在玉笛孔上，气流从管中走过，发出细微带着预警的呜声。</p>
他站稳不动：“君上心软，未免过纵此人。沈某斗胆，请君上公事公办，将此人收押督院处理。”</p>
“私怨都解决不了，哪还有什么公事。”杜萦回说。</p>
蒋兰宫坐稳等着看他要干什么。</p>
杜萦回冷眼看着沈赐：“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把你干的事都忘了。我确实舍不得伤蒋殿，他如何对我我都能放下，但我从没说放过你。”</p>
沈赐薄纱里的眉头似乎紧了一下。</p>
“杜岸。”蒋兰宫警告。</p>
杜萦回依然在说：“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这里三个都不是生人，你们也不必再演戏。沈赐，不论蒋殿如何袒护你，你我之间的仇都不可能一笔勾销。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尤其在我与蒋殿说话的时候，闭紧你的嘴，像你从前一样。看着，或者滚开。”</p>
沈赐呼吸加重，吹起面纱。</p>
“别理他，他在挑衅。”蒋兰宫望向杜萦回。</p>
杜萦回看着他苍白憔悴的样子，不忍心说得再重了。</p>
“今日先到这。”杜萦回对沈赐道，“要不要切磋看你，我等着。”</p>
他回望蒋兰宫的眼神柔化许多，有意绕到屏风处要走里面那条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