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萦回搂着羊啃着羊腿,好不自在。</p>
沈赐静坐无声。</p>
杜萦回不想太快啃完了肉没东西吓唬灵霓,便开始自己本来要做的事:问话。</p>
沈赐的脸在面纱斗笠下,看不到表情,杜萦回让他把斗笠摘掉。</p>
沈赐摘了斗笠,脸上还挂着一层纱。</p>
杜萦回:“你糊墙呢一层又一层?摘了。”</p>
沈赐抬手慢慢取下短面纱,露出那张容长脸上被疤痕贯穿的双目。</p>
杜萦回见他今次的伤口上面有些脂膏痕迹,道:“什么时候的伤,还在上药。”</p>
“这伤,好不了。”沈赐道。</p>
杜萦回先不再问这个,接着压紧羊脑袋道:“你知道我前阵子在忙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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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p>
杜萦回发觉这么问不行。</p>
“我前阵子在试验如何将魔的部分化去。”他决定以信息换信息,“既然已经贬了仙籍,不是世族了,没有金丹,恐怕也没什么修为,算不得修真人。而且我不是单弦,魔尊自然也不是我,我把魔体去掉,有没有可能回归一个彻底的俗人。”</p>
“不可能。”沈赐回答得言简意赅。</p>
“为什么不可能。”</p>
“已经是魔体,终生是魔体。”</p>
“但是既然我魔化的时候和现在不一样,那么为什么不能分开。”</p>
沈赐面无表情,似乎在思索。</p>
杜萦回道:“我记得明如玉只有一只眼睛是魔化的,如果有魔化与未魔化的中间状态……”</p>
“你对修魔的了解太少了。”沈赐打断道。</p>
杜萦回不急:“愿闻其详。”</p>
沈赐抱着斗笠:“君上并没有指令我不能像你讲解魔道事宜,但我以为,杜公不愿意了解邪魔外道。”</p>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感兴趣得很。”</p>
“回答你之前,我想先问一问杜公对魔事了解多少。”</p>
“了解的不多,海宁州内能与魔的一路沾上关系的,最多就是走火入魔,还有一些南方流窜来的巫蛊之类,并没有形成气候。”</p>
“杜公提到的,便是修魔很重要的一个前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