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二人脚步飞快,小杜更跑在前。</p>
杜萦回有些诧异:“你知道在什么地方找他?”</p>
蒋兰宫借小杜的口,清晰明了:“归元城。”</p>
杜萦回担心告知他蒋寻棠赌博的事,定会惹他伤心,本没有准备提起。可是跟着他奔到了城里,杜萦回才觉得他应该早就知道。</p>
进城就不跑了,为了不太过引人注意,他们保持着和路人差不多的速度行走。</p>
小杜问都没问一声就拉着他赶往城南。</p>
杜萦回:“那边是什么地方?”</p>
蒋兰宫:“烟花巷。”</p>
杜萦回:“……”</p>
——这么大点儿小孩你就放任他往那种地方跑?!</p>
——老子活到了死都没去过!</p>
怪不得蒋寻棠会画那些不正经的东西,原来早就是这种地方的常客了。</p>
他的表情太沉重,蒋兰宫不得不靠近来跟他解释:“棠儿并非亚父想得那样,他只是好奇心重,平时在洞府没意思才跑到城里来玩,难免误入这些地方。从他头次来,我就差人打点过这边了,他要花钱,随他花去,那些损身的东西绝不叫他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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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萦回更不理解:“怎么你还准他来赌钱?”</p>
“这么大孩子会赌一点不是很正常?反正在学府也是几个凑着耍,倒不如来这边看看大人怎么赌,长点见识,也好早日玩腻收心。”</p>
“你见过谁赌钱玩腻收心过?那都是家破人亡了才连命一起收了去!”</p>
小杜听完,捻下颌一副愁容:“就这点小钱,何来亚父说得这么严重。”</p>
这点小钱……</p>
杜萦回真想把他拎起来打一顿让他也收收心,然而现在打,蒋兰宫原身也不知道疼。</p>
回去非按床上搞他个痛哭流涕爬着求饶不可。</p>
小杜讨好般轻轻捋过他略带些白丝的鬓发:“亚父,棠儿那孩子呀……”</p>
杜萦回狠狠一皱眉。</p>
小杜松开手,叹道:“他是为了让我多陪他,才故意闯祸惹事的。”</p>
“用得着多此一举?我看你对他关注得很。”</p>
“话虽这样说,但我常忙碌,难免忽视了他。”</p>
“你又不是他娘,就是亲娘也不带成天粘在一块儿的。”</p>
小杜苦笑:“亚父不知,你刚仙逝的那段日子,我也的确不好过。为了当好稳定八州的仙尊,只得带着这孩子各地奔走,朝不保夕。虽然我尽己所能地给予他疼爱,却究竟给不来安心,所以如今只能尽力补偿。”</p>
杜萦回:“当初你若不杀我,何来这么多麻烦事,你想要多少孩子要多少,只要你喜欢,我就让他们天天围着你转。”</p>
小杜收起笑容:“亚父完全不懂。”</p>
“那你倒说说,让我懂一懂。”</p>
“说来话长了。”</p>
杜萦回正想让他长话短说,脚步已经到了“去不回”长街边上,小杜的模样看似不会再说下去。</p>
他们对视一眼,一齐走向永昼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