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萦回:“他不得不修。”</p>
刘广源猛喝一杯茶顺气,道:“师兄你不能太过分了,从蒋殿进了辽肃,你对事情的判断就一直是糊里糊涂。他到底哪里勾住了你的魂,让你——善恶不分黑白颠倒,亲人、挚友,都可以弃之不顾!”</p>
“是,我六亲不认。”杜萦回不予分辨。</p>
“乱说,若荣华真弃我们于不顾,我如何还回得来?”何容与替他开解。</p>
“我问你,假如,”刘广源指着杜萦回胸前,“假如他真是蒋殿,而这个蒋殿,要我们所有人的命。你给不给?”</p>
“你们的命你们自己捏着,跟我没关系。”</p>
刘广源站起来:“若他要你来取,你取,还是不取。”</p>
“不取。”杜萦回果断。</p>
“那你要怎样做,你到底帮我们还是帮他?”</p>
“非要让我两难你们才满意是吗,这仗为何一定要打?”</p>
“为了辽肃宗!”</p>
杜萦回仰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刘广源在这注视下忍气重新落座。</p>
“他要把我们的秘传功法夺走,散布出去。”刘广源道,“他还夺走我们的权利,把海宁州交给那个什么督院。”</p>
杜萦回:“也没什么不好。”</p>
刘广源震惊:“‘也没什么不好’?”</p>
杜萦回:“说也没用。辽肃宗剑法,我差不多都教给他养子了。”</p>
刘广源的脸顿时僵硬得如同铁板。</p>
何容与倒茶打圆场:“荣华这么久都在蒋氏府中,只听他一家之言,如今,也听听我们怎么说。”</p>
杜萦回做出洗耳恭听状。</p>
刘广源长叹一声:“何堂主,先不必说了,我了解师兄。你没跟远亭说他是对的,远亭那性子听了也是……唉。”</p>
“我脑子里只有和蒋殿那点儿私情,劝你们快点放弃我这个完犊子货。”杜萦回破罐破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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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p>
“那个能担当你们期望的主君早死了,现在这个……”</p>
杜萦回说着豁开衣襟,指着肚子上那枚流苏伞烙印:“是怀赦天君蒋兰宫豢养的,男宠。”</p>
“杜萦回!”刘广源拔剑起身,何容与抽出修远抵住:“广源冷静!”</p>
剑指在喉结上,杜萦回盯着他,故意咽了一丝口水,滚动的喉头蹭上剑锋,一滴血珠滚落锁骨。</p>
“无可救药……”刘广源愤然收剑。</p>
杜萦回默默捻了一把脖子。</p>
忽然院门外传来一声长长的“报——”,三人都朝那边望去。</p>
传报的人奉上信笺,何容与接来看了,面色凝重:“是远亭。”</p>
他转头对着杜萦回:“请荣华,到建宁堂会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