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兰思索着,道:“娘当初掳走爹,是去当了山大王?”</p>
蒋鸾笑道:“这么说还真是。不过……两个人,对付这个世界还是太势单力孤了。”</p>
她俯身搂着小蒋兰亲了亲,道:“要不是怕弄丢你这只小狐狸,谁也抓不住你娘。”</p>
蒋兰抬起一双亮亮的眼睛委屈地望着她:“怪兰儿不好,给娘添麻烦了。”</p>
蒋鸾喜欢地揉抚怀中的孩子,轻轻拍着他:“不怪兰儿……是娘自己要变心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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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蒋兰问,“当初是谁出卖了你?”</p>
蒋鸾许久没有回答。</p>
蒋兰被她抱了这些时候,身体有些僵了,却不想离开她的怀抱。</p>
“兰儿。”蒋鸾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舅舅对你好么?”</p>
“舅舅对我很好。”</p>
“那就好……”</p>
蒋兰听出她的情绪,往上蹭了蹭,抱住她的脖子。</p>
“兰儿也对舅舅好一点。”蒋鸾说,“但是……记住不要告诉他任何你想做的事,不要和他说娘给你说过的话。”</p>
蒋兰点头答应着。</p>
蒋鸾在他额前亲了两下:“兰儿出去玩吧。”</p>
小蒋兰看了一眼外面已经暗淡的天色,点了点头。</p>
“娘好好歇着。”他伏在床头,凑上去在蒋鸾脸颊上也亲了一口。</p>
蒋鸾笑着和他告别。</p>
蒋兰出了房门,默默走到小院门口坐下,在寒风中蜷腿抱紧双膝。</p>
他的娘分不清春夏秋冬,分不清阴晴早晚。</p>
而他宁愿娘永远也不分不清,或许这样迷迷糊糊地,就可以永远期待着那个要“接”他们的人到来的日子。</p>
小蒋兰习惯了躲出来,延续这个岁月的谎言。</p>
他身上落满一层薄雪的时候,小院的门打开了。</p>
“又在这儿。”门外的人朝他伸出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