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子真早就察觉到驿站的动静，大惑不解：“你都反了蒋殿为何还要杀我？”</p>
舒柳儿：“且不说你本就狗嘴吐不出人话，明知蒋殿在驿站还肆意挑/衅，坏了我的大事。”</p>
别子真一听明白了：“你想趁乱独霸一方？”</p>
舒柳儿站起身，月光下的影子曼妙迷人。</p>
“拜越州本就是八州亘古独一无二之妖域，从未屈从于任何强权。”她说，“我手下的‘孩子们’皆是自由自在的天地灵物，岂可被尔等道貌岸然之仙门、嗜杀成性之邪魔瓜分？！”</p>
“你……”别子真震惊，“可你是人！”</p>
“我不是完全的人。”舒柳儿说，“我娘上山采药与蛇妖野/合，才有了我，故此我从小就能与妖物通灵。”</p>
别子真难以置信。</p>
舒柳儿踮脚跃至他前方一条枝丫上：“拜越妖皆是传承百代的妖仙，灵性通晓天地，与外域那等不入流的妖兽不可同语。我拜越不曾与暴虐残害之事相干，万年以来自得其乐无拘无束……都被尔等毁了。”</p>
密林中窸窸窣窣，妖气渐渐浓烈。</p>
别子真收剑：“如今八州仙门旗号乃是‘讨伪君、诛邪魔’，拜越本不是我等所图，我可与舒督主约法三章，事成之后，井水不犯河水！”</p>
舒柳儿一双荧光美眸睥睨着他。</p>
别子真知道，她暂缓动手，此事便有几分余地。</p>
“舒督主，多留无益！现在此地已是临阳界内，我大军已围在林外，你满山妖物可抵得住烧山？”别子真说，“拜越妖虽机敏智慧，却数量稀少又远不及妖兽善战，这群小妖的性命，保不保在你！”</p>
舒柳儿的确停下来了。</p>
“都是因为你，我暴露了。”她话音发颤，“蒋殿必不会放过我，后路早就没有了，我凭什么放过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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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同归于尽还有另一个办法。”别子真横过剑来割开手掌，“与我盟誓，允许我大军穿过拜越州境内去往灵永，临阳便是拜越州的后盾。”</p>
弯刀上的银光往复流淌。</p>
以法术稳固的誓言不可轻易变更，誓约达成目的之前除非丧失修为成了俗人或者死亡，不能解除。</p>
答应他，就等于将拜越州界大开，任由战火践踏。</p>
然而不答应，背后就是……</p>
舒柳儿犹豫之际，骤然喷出一口鲜血，她愣住，低头看到扎穿胸口的长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