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得不到回声,蒋兰宫轻哼:“你该不是,连动机都没有?”</p>
杜远亭盯着他在案几上的手,果然还是没有答上来。</p>
“可以理解。”蒋兰宫道,“你不过是为了那个误会,自然是何堂主和六长老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与你无关。”</p>
“不。”杜远亭打断。</p>
“那是我们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恩怨吗?”蒋兰宫当即质问。</p>
杜远亭顿了一下。</p>
“远亭兄讨厌我,我知道。”蒋兰宫道,“但若只是讨厌,倒也可眼不见为净,何况你对辽肃宗根本没有感情。在三州交界战败之后,你就应该知难而退了,却还执念般地追着我,为何?我若哪里得罪过你,你就说说看,有没有能弥补的余地。”</p>
“收买我,当真如此重要。”杜远亭皱着眉。</p>
“没错。”蒋兰宫开诚布公,“远亭兄不妨想想,这群人之所以支持你,不过是借用了你的名号,拿你当做傀儡。但你我若联手,我在八州的根基就可以成为你的后盾,你依然能够高枕无忧地做你的富贵闲人。”</p>
“这不是我的用处。”杜远亭道。</p>
“哦?远亭兄是来我这里讨功名了,这可不像你的作为。”蒋兰宫将信将疑,“当真么?”</p>
“我有所图。”杜远亭承认。</p>
蒋兰宫觉得有趣:“那就再好不过了,你图什么?”</p>
然而杜远亭接着伸出手来,指着他:“你。”</p>
烛影跳动,人心明灭。</p>
蒋兰宫的眼睛睁大,并不掩饰自己的意外。</p>
猜错了么?</p>
这个人不是无欲无求,而是他隐藏得比旁人深,且除了目的之外心无旁骛,是这样么?</p>
可他图的目的也不对劲。</p>
若他图的是自己这个人,就不该在三州交界之战中下死手。</p>
理解不了,完全理解不了。</p>
这究竟是个心机深重的阴谋家,还是个疯子。</p>
正在他疑惑不解之际,杜远亭朝向他的手指顿时向下一指:“低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