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2)

 烈焰彻底消失在她的剑光下,倾颓的深渊之中只剩下雪似的剑光,她在剑光之中握着剑站起看着谢慈,眼中赤红的光忽然消失,她握着剑的手在颤,站立的身体摇摇欲坠,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现在根本无法彻底斩除欢喜魔神!

巨大的山石从她头顶砸下——

“司迦!”谢慈拔身上前,猛然挥剑,结界从剑光而出将司迦护在剑下,巨石轰隆砸在结界之上,他闷哼一声,唇角渗出血来。

这具羸弱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想托住摇摇欲坠的司迦,一双手先一步抱住司迦,将她抱进怀里要抱走,他伸手抓住司迦的手腕,盯住了要带走她的司厌。

“赤山要塌了。”司厌在轰隆声中飞快地对他说:“你受这么重的伤能护着她逃出赤山吗?”

他自身都难保。

“放手我救她出去。”司厌难得正经地说:“我绝不会伤害她,你知道的。”

不断砸下的巨石压得谢慈手臂在颤,他盯着司厌,又看他怀里快要昏过去的司迦,她殷红的唇上是血,神识涣散的挣了挣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腕。

她也想跟司厌走,对吗?

她也希望司厌救她离开这里,对吗?

谢慈终究是松开了手,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拼着一口气,猛力挥剑斩开砸落的巨石,斩开一条路让他们走。

司厌张开暗红的结界抱着司迦飞身消失在他眼前,他收剑紧随其后,可终究是无力支撑,避不开越来越多倒下来的山石,被猛地砸中直坠下去。

他摔在看不清的地上,赤红的山壁死死的压在了他的身上、腿上,腿被砸入了泥土之中,疼的他一阵阵发颤,无力的拄着剑,倒了下去。

司迦已经出去了吧?

他仰头看着没有光的深渊,无边无际的黑暗,天塌了一般掉着赤红的山壁。

或许,他就要活埋在这深渊之中,无法再看顾这一世的司迦……

他莫名的想起昆仑玉山之上,她红衣黑发,指尖捻着一朵雪似的花,转过头来递给他说:你来替我戴上。

其他人告诉她:这位是帝君。

她却拈花问他说:帝君就不可以替我戴花了吗?

山风鼓吹起她的衣、她的发,她像一只自由的蝶。

他无力的躺在泥土里,这世间真的有神存在,只是神不知她该如何约束她的能力……

这里真暗。

谢慈等着纷落的山石淹没他,突然一道光斩开黑暗,破开他眼前、身上的巨石。

粉碎的赤色山石之中他看见,光降临在他眼前——司迦握着剑,如一只披着光的蝶,飞落在他发端,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猛地将他拉起抱进了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

她的手指那么冷,甚至在发颤,她在怕吗?

可她抱得他很紧很紧,扬声喊道:“拉我上去司厌!”

谢慈这才看见,她的腰上栓着一道红光,那是司厌的锁魂绳。

锁魂绳猛地收紧,司迦抱着他被拽离深渊。

山石不停地从身侧坠落。

她像是在害怕,闭上眼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里,手臂却更牢更用力的抱紧他。

黑暗的深渊,只有她是唯一的光。

谢慈愣怔地垂眼看着她,心中像被蝴蝶煽动起一片海浪。

她来救他了,哪怕是她害怕,她也跳入深渊紧紧抱住了他。

他在这一刻说不出的绝望,伸手抱住了她的脑袋,护在她脸侧,就像护着一片明知会消失的雪,明知会飞走的蝶。

为什么要来救他?

不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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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裂山陷,赤山彻底塌陷了。

太初宗门的人赶来时,赤山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晨光之下,漫天赤红的灰尘飞扬,如同快燃尽的焰火,几名年轻的弟子站在废墟边缘一个个孤魂一样狼狈不堪。

掌教慌忙去找谢慈,谁出事了谢慈也决不能出事,他一眼看到人群中的谢慈。

谢慈双腿上全是血,怀里抱着昏迷的司迦,艰难的站起身,托着一条不能走路的腿,一步一血的朝他们走过来。

另一名弟子忙跟着谢慈,伸手说:“你受伤了,还是我来抱她吧。”

掌教认得这名弟子,是太一剑宗的掌教弟子林枫。

谢慈却没有松手。

掌教忙迎上前去,这才看见昏迷的司迦怀里紧紧抱着一把生锈的剑,掌教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这把剑……”

“先带她回去。”谢慈打断他,声音又哑又虚地说:“她受伤了。”

掌教便没有再说什么。

一同来的丹彤掌戒原是怒气腾腾,咬定了这次一定要□□擅闯万蛇窟秘境的司迦,但在看到眼前这副景象、看到那把生锈的剑、看到闭了嘴的掌教时,只好也闭嘴不言。

先回去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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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迦浑身冷一阵、热一阵,她感觉有股火烧在身体里,令她好难受。

她贴着她的剑,紧紧挨着她的剑才好受一些。

脑子里昏昏沉沉,像是在梦中。

那些白色的文字再次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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