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 / 2)

 真的下雪了。

司厌看向窗外,黑茫茫的夜色里纷落的大雪如同一片片羽毛,谢慈将他的剑取回了吗?为了打发那些要找司迦麻烦的掌门们?

方才那些鞭响声,也是他在受刑吧。

谢慈一贯如此,一个受制于大义、受制于所有人的圣人。

房间里冷了起来,司厌将司迦从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抱了出来,她被泡的整个身子发红,昏沉的像只犯困的小猫一样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摆布。

她只穿了单薄的里衣,如今早就湿透了贴在身上,什么也藏不住。

“好些了吗?”司厌的衣衫也被打湿了,将她放在榻上,她如今除了灵根被封不能自行修炼,连灵海也被封禁,无法自行运行调理体内的灵力。

修行之人的灵海就像存储灵力的池子,所有的灵力汇聚在灵海之中,加以运行调息,便可化为修为,融为一体,御敌或是需要之时只需调动灵海之中的修为即可。

可她的灵海被一股封禁堵死了。

平日里他灵力给的少,她可以一点点的存储在体内或是丹田,慢慢的转化成修为,可没有灵海,只靠丹田,给再多的灵力也至多只能修行到筑基,灵力越多反而让她这具身体吃不消。

所以之前他给的非常克制。

但如今,欢喜佛的残魂在她体内,欢喜佛早已是魔神修为,虽然只是一缕残魂,修为的深浅也无法估量。

这样一股无法估量的修为在她体内,她根本无法消受,才会一阵阵地高热,因为她无法将残魂的修为纳入灵海之中,消融吸收。

这样下去,随时会要了她的命。

欢喜佛那老||淫||魔不就是想要夺舍她这具身体吗?

做梦。

司厌渡了不少灵力给她,将她体内的残魂暂时封固了住,又替她降了温,暂时应该没有大碍了。

他摸了摸她软绵绵的脸颊,如今已经没有那么烫了,只红的像喝醉了,“好受些吗?”他又柔声问她。

她泡化了似得浑身松软的躺在榻上,鼻音浓重的轻轻“恩”了一声。

像撒娇。

“我替你把湿衣服换了。”司厌抚顺她湿漉漉的发,哄孩子一样哄她:“会着凉。”

她在他手掌下睁开眼,卷翘的睫毛下的漂亮眼睛看着他,仿佛看穿他的心思,眨了一下眼说:“只有我的奴隶才能服侍我更衣。”她的手指在他胸口点了点:“你是我的奴隶吗?”

她的声音也像泡化了一样软。

她其实一点也不蠢,她很知道他藏着的鬼祟心思和爱意,她知道他想吻她,知道他想触摸她,知道他多么多么喜爱她。

所以她用亲吻来奖赏他,只要他乖乖给她灵力。

现在她也在逗弄他。

司厌望着她,喉头动了动,握住她热热的手指,轻声说:“是。”

她抿着嘴笑了,更坏的说:“奴隶不是该跪下伺候我吗?”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手指,她不记得了,从前他一直跪在她脚边。

高高在上的圣女,赐给他命、赐给他名的圣女。

窗外大雪里,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近。

司迦竟是听到了,忙将手指抽回,看向窗外,低低对司厌说:“有人来了,你先走。”

司厌掌心里空落落的,心也空落落的,但到底还是隐身消失在房间里,她终究会属于他,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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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安静下来。

司迦看着窗外的夜雪,突然觉得自己的听觉变得极为灵敏,她能听见很远很远有人踩过雪的声音。

不只是听觉,连视觉、嗅觉也变得敏锐起来。

她嗅到血的味道,甚至感应到朝她房间走过来的那人修为在元婴期之上。

她惊呆了,坐起身仔细听,仔细看,她是不是变的厉害了一些?

是因为拔出了那把剑?还是因为魔神的残魂在她体内?

可惜,她现在仍然只是筑基,方才在浴桶里她试了几次想调动体内的灵力,却发现仍然无法使用灵力,每每调动,灵海里的那股封禁就会疼痛难忍。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有些失落地摸了摸身侧的那把锈剑,它生满了绣,像被捆着层层铸铁,司厌说只有她恢复灵根和灵海时,才能使用这把剑,让它恢复如初。

它一定等了她很久。

房门被轻轻推开,夜风吹着冷雪飘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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