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归震惊,对决尚在进行之中,自然不会有多余的时间让寇封多发感慨。
寒光起处,魏延大刀已到,寇封急忙侧身闪过,雪亮的锋刃带着一阵寒气擦脸而过,刮得他的肌肤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瞬息之间,两马错身而过,寇封左手顺势挟住魏延的刀柄,借他马匹的冲力往后一扯,右手掣枪直刺魏延心窝。
魏延急往马上一仰,做了个铁板桥,有惊无险的避过这一枪,然后一手带住马鞍,趁着两马相交之际,在马背上腾地收身跃起,飞起一脚,直踹寇封左肩!
寇封没有料到魏延居然能够在一瞬间作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大惊之下只能放开刀柄,收枪全力横档!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魏延不偏不倚的踹上了寇封的枪杆,将它生生踹得向里凹陷进去,形如弯弓一般。寇封这全力一挡,虽然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但还是连人带马被震得连退数步,左肩更是如遭重锤猛击,吃痛不已。
寇封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魏延可没有马镫,他在马上使的是虚力,居然都有如此力道,若是步战,那该是何等让人恐怖的怪力啊?
此时,魏延已经借着枪杆的弹力奋身一跃,稳稳坐回到战马之上,一兜缰绳,翻身再回时,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隐隐闪动着一丝兴奋。
“有点意思,再来!”
“怕你不成?”
寇封将马一勒,迅速迎了上去。
刚刚那两个照面的交手,他已经看出来了,魏延属于力量型的武将,所谓一力降十会,自己若是硬和他拼这个,只怕撑不过五个回合就会被打落马下,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尽可能的缠上去,以枪法的技巧限制他力量的发挥,方才可能寻得一线生机。
“看枪!”
两马再次相会,寇封猿臂轻舒,银枪挟起一阵劲风直取魏延小腹。
魏延傲然一笑,挥刀相迎,然而就在刀光和枪影即将相撞那一瞬,寇封的枪刃忽然一抖,像一条银蛇灵活的转了个弯,吐着毒信缠向了魏延座下的战马。
“咦?”
魏延似乎有些意外,但反应却分毫不慢,只见他一带缰绳,座下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避过了那道迎面而至的银芒。
寇封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魏延的马停了下来,失去了冲击力后,力量便无法发挥到极致,那样他就不用担心被一击而败了。
然而没等寇封松口气,魏延那落空的一刀已经顺势斩向他的面门,寇封不敢硬接,忙收枪斜掣。
“当!”
只听一声脆响,魏延的刀锋斜斜的劈在枪柄上,然后顺势一路削下,哗啦啦的激起一串火花。
“嗬!”
寇封一咬牙,奋力荡开魏延的大刀,手中长枪连抖,晃出一片雪亮的银光,铺天盖地的朝魏延浑身上下罩去。
寇封的枪法虽然还略显稚嫩,但毕竟是得了张任真传,那条银枪上下翻飞,像一条银蛇在两人之间徜徉游弋,绽出片片绚丽的银光,时而飘飘洒洒如纷纷瑞雪,时而绵绵不绝如山间飞瀑,枪枪直取魏延要害!
魏延见他年纪轻轻,竟能使出如此精妙的枪法,心里早也吃了一惊,不敢再如刚开始那般轻敌,手中大刀也不再放闲,运转如风车一般,卷起层层气浪。
战团之中,只见身影晃动、银光翻飞,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不知不觉间,两人一来一去已战至三十余合。
魏延的力量虽然被极大的限制了,但每一刀挥出的力道,却依旧不是寇封所能承受的,硬拼不成,唯有依靠枪法的技巧不断卸力,才能勉强应付,而随着绝对逐渐进入相持阶段,魏延的绝对优势便又再次显现了出来。
寇封此时早已气喘吁吁,汗水顺着脸颊不住往下淌,双臂的酸麻之感愈加强烈,手中的银枪也不再似之前那般灵活。
而魏延原本指望速胜,不想竟被寇封缠斗许久,这会儿心中也是分外焦躁,觑得寇封银枪放慢,他眼中寒芒大盛,手中大刀斜撩而起,只听“当”的一声,迎面刺来的银枪已被远远荡开!
寇封只觉虎口猛地一震,胯下马早退出四五步,急忙稳住身形,回马想要挺枪再战时,一道身影早已经掠至他的右侧。
“不好!”
发出惊呼的是冯习和傅彤,寇封还没反应过来,只文听得耳边呼呼风响,余光已经瞥见一道耀眼的弧形银光朝自己急速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