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鹰划定区域中心,有一座独立的小院。
这里,便是恰尔巴耶夫养伤的地方了。
屋内,灯光有些昏黄,自从被叶无双以高尔夫球杆击倒在绿草如茵的球场上后,恰尔巴耶夫便喜欢上了这种阴沉沉的环境,似乎唯有如此才能与他阴沉的心境相应和,让他舒服一点。
恰尔巴耶夫背靠靠枕半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一双干枯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自己已经完全扭曲变形的双腿,老脸不时抽搐着,眼窝深陷,碧绿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不断转动着,看上去宛如明灭不定的鬼火,说不出的阴翳
叶无双叶无双
低沉嘶哑的吼叫在昏暗的室内不断响起,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在怒吼一般,渗人至极
仇恨
倾尽伏尔加河河水也难以洗去的仇恨
一言一语,一字一叹,都含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似恨不能生食仇家血肉,寝其皮囊
恰尔巴耶夫就这般坐在床上,那张没多长时间就衰老的不像样的脸上此刻看似平淡,却偏偏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狰狞味道
整整一个月了
从那个狠毒的男人一球杆将自己击倒在地,然后活生生敲碎自己膝盖骨关节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十三天了
三十三天,宛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仇恨在煎熬心灵,愤怒在燃点着身上的每一寸血肉
虽然身体遭受重创,但恰尔巴耶夫在过去的这三十三天里,每天休息的时间却极为有限,最多不超过五个小时因为,每当他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根球杆挥起落下而后鲜血飞溅的场景,耳畔挥不去的,是自己的骨头碎裂时刺耳的响动
他睡不着
如果不是时刻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的话,恰尔巴耶夫甚至怀疑自己会因为困倦活活累死
就在恰尔巴耶夫出神之际,一连串突兀的枪声直接将他惊醒了
心中一惊,不禁回头看向窗外,顿时如遭雷击
却见,窗外的夜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染成了赤红色冲天大火在不远处燃起,此起彼伏中间,甚至还夹杂着人在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声
恰尔巴耶夫一生行走在地下世界,怎能不熟悉这样的场面,顿时便知那是战火的颜色
难道那个男人居然忍不住动手了可是没有理由啊我最近根本没有做任何激怒他的动作啊就算是一心想回俄罗斯,但他没发话,我也没敢走啊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他疯了吗难道他不知道,在没有找到足够的理由和证据之前就动我,会让那些依附暗黑议会的家伙陷入人人自危的境地,甚至引发动乱
一时间,千百个念头瞬间闪过脑海,想了半天,恰尔巴耶夫也没想明白,究竟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三四十名浑身是血的血鹰武士呼啦一下就冲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名满头棕发的白人男子,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九左右,长发及肩,满脸络腮胡子,上半身穿着皮夹克,下身穿着一条灰色工装裤,裤脚塞在军靴里,一副披头士造型,倒是很像八十年代美国的摇滚吉他手,倒提一把正在滴血的军刀缓步而来,看起来颇为狰狞。
此人,正是血鹰头号战将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斯特洛加诺夫
难道是斯特洛加诺夫
恰尔巴耶夫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对于自己这个教子的性格,他实在是太清楚了,虽然火并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但却生性鲁莽,喜欢闯祸这些年经过自己调教,虽然好多了,也学会开始用脑子行事了,但种种计谋,实在是幼稚到了极点
他惹了叶无双
恰尔巴耶夫一颗心已经渐渐沉入谷底。
此时,斯特洛加诺夫已经冲进了房间,见到自己的教父后,原本的满身狰狞顷刻间化为柔水,看向恰尔巴耶夫的时候,眸子里写满了浓浓的孺慕之情
恰尔巴耶夫虽然仅仅是他的教父,但终究是养了他二十多年,不是生父,胜似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