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缡衫也不矫情:“暮秋哥哥,那你也叫缡衫名字吧。对了,暮秋哥哥,刚才你的那给曲子叫的是叹十声,为何词里只有三叹呢?”
孙暮秋回答道:“她叹的是自小离家,无依无靠,无亲无故。十年初长,情窦初开,为情所骗,流落风尘。声泪俱下,强颜欢笑,生如草芥,难觅知音。其实也叹了十声——叹亲人无情,叹家境贫寒,叹情路坎坷,叹无人相知,叹生活困苦,叹人生无常,叹命运悲欢,叹过去黑暗,叹现在无奈,叹以后迷茫。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洛缡衫又再次落泪,人生造化如此,都逃不过一个命字。
孙暮秋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再次拥过佳人。
夜色轻佻,暧昧的气息肆意弥漫。
三千墨染烦恼丝不断遮掩玉脂之身,青丝舞动中青衫缓缓落下,呜咽低语中如莲花绽放。卧室生香,罗帐垂台,每一寸所见之地为君所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人之相交,缘深缘浅,造化所然。四目相对,情愫焚心。朱唇意动,任君采撷。雄息加身,肤如碳烧。寸寸得取,如久旱甘霖。罗帐落幕,只闻高呼一响进而缓缓低。糯声软耳,如泣如啜。
万籁俱寂,生息进入吐纳之中。
一缕阳光撒入高台,孙暮秋看着怀中佳人依然在睡梦之中,佳人粉嫩脸庞上眼角似有泪痕,琼鼻一吸一皱,令人不限怜惜。孙暮秋忍不住低头用下巴磨蹭着这可人的脸蛋,洛缡衫小脸微动从睡梦中醒来,眼神迷离犹如一只慵懒的猫咪。
洛缡衫娇嗔满面的说道:“暮秋哥哥难道连清梦勿扰都不知道了吗?”
孙暮秋宠溺的说道:“缡衫婀娜多姿,佳人在侧怎敢只远观而不亵玩焉?”
洛缡衫双眼如浅月一般说道:“缡衫以为,世间男子一旦得女子初贞便和那日日锦衣玉食之人忽食粗茶淡饭虽然新奇满足可终究会食之无味。身既已无完璧,终究会被弃之如履。”
孙暮秋抬起洛缡衫的头说道:“缡衫你觉得你喜欢我什么?是一时好感还是深谋远虑的结果?”
洛缡衫回答道:“缡衫认为初识暮秋只是好奇使然,与君长谈顿有倾慕之意,心灵交汇终生爱慕。暮秋是缡衫在这苟且居所唯一得到心灵寄托的男人,也许青楼女子大多如此随便。”
孙暮秋摇摇头:“世人多动凡心,自以为是寂寞使然或是一时兴起,却不知这世间所有的缘分都是冥冥天意。我总认为一个人要吸引另一人除却自身的种种独特最特别的应是两人灵体契合。世俗之人万万千千,也许有人先入为主,也许有人后来居上。但是,都比不过那一眼万年的人。佛家说机缘难求,缘分的微妙之处大抵如此。你我也许素昧平生从无相遇,可就因为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笑,那一瞥之间就注定此生再难有离别之意。你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选择还是对我的不确定?”
洛缡衫把头深深倚在孙暮秋怀里轻轻说道:“暮秋总有万般理由说服缡衫。”
孙暮秋用另外的人轻抚着洛缡衫的发丝说道:“你应该明白只有你自己才能说服你自己。”
无需多言,两人都在静静享受这样属于两个心灵最恬静的时刻。
许久之后,孙暮秋对着洛缡衫说道:“缡衫,我该走了。”
洛缡衫不舍的说道:“不能再多待一会么?”
孙暮秋笑道:“来日方长,我需要立刻回去准备一下做一件事。”
洛缡衫奇道:“暮秋要做何事?”
孙暮秋认真的说道:“我想给你赎身。”
洛缡衫一时之间有些发呆,整个人顿在当场。
孙暮秋轻笑道:“有生之年,只诉温暖不言殇,倾心相遇,安暖相陪。”
洛缡衫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说道:“暮秋不必对我一个青楼女子如此,缡衫已知你心意不会再有别的奢求。”
孙暮秋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你是不是青楼女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想要你这个人。”
洛缡衫回答道:“暮秋是皇室之人,能看上缡衫柳蒲之姿缡衫已很满足,真的不用暮秋分心。”
孙暮秋一字一顿的回答道:“请你有一个妻子的觉悟,大事我做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