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这天,法军司令官里维利按照步兵操点,非常正规的向河东堡垒阵地展开进攻。先打弱小之敌,里维利作为征战沙场的将军,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玄机。安南军守卫河内东侧,按理说他应该首先向安南军发动攻势。可是河内东侧处于红河三角洲地带,这里河网众多,不适合部队展开军事行动。尤其是炮兵,因此里维利不得不首先向河东发动攻势。</p>
法军兵临城下,黑旗军来不及吃一顿像样的年饭,立马进入阵地防守。前营统领黄守忠站在矮小的城墙上观察法军布阵。良久!黄守忠吩咐:“命令第一标右侧迂回埋伏,法军炮击完成后出击,给我狠狠的敲他一家伙!”属下得令离开。</p>
若和法军展开面对面的防御作战,黑旗军没有成算。虽然他们手里有了洋枪,但是弹药有限。况且黑旗军依然停留在冷兵器作战的思维状态,他们擅长的战术是近身肉搏,冲入敌阵无畏拼杀,这是他们的惯用战术。法军炮击开始,黄守忠躲在一处烽火台内观敌瞭阵、指挥作战。</p>
城墙堡垒是按照冷兵器时代修建的,黑旗军士兵躲在城墙上忍受炮火的攻击。不时的有士兵被炮击抛出城墙,法军猛烈的炮火令他们无计可施。接着寥寥无几的老式火炮进行还击,别说射程近打不着法军,射出去的炮弹都是实心弹,根本不具备杀伤力。</p>
一处城墙垛口,几名黑旗军士兵抱着头趴在城墙上,突然一发炮弹在跺口爆炸,黑烟散去,只见一名士兵依然趴在垛口上,可是脑袋没有了。一名士兵仰天倒地,浑身上下黑乎乎的,鲜血不断的涌出。见此情景一名士兵吓得脸色煞白,开始呕吐起来。</p>
另一处一声爆炸过后,一名士兵的大腿没有了,断处血肉模糊。这名士兵捧着断腿望着咕咕而冒的鲜血哇哇怪叫。上来两名士兵把伤兵抬下城墙便弃之不管,不一会儿这名士兵喊声微弱,一命呜呼。这个时代战场救护几乎没有,因此战损率奇高。如果胸部中弹,即使当时不毙命,日后也会得不到救治伤口感染而死去。</p>
法军的火炮终于停止了,按照作战计划,第一标展开逆袭行动。一声呐喊第一标发起攻击,法军右侧突然冒出黑旗军的身影。此情此景,黑旗军军心大震。黄守忠命令:待第一标杀入敌阵,敢死队正面出击。眼见得第一标接近敌阵,突然形势大变,第一标正面突然冒出法军士兵的身影。</p>
显然法军早就有准备,他们非常了解黑旗军的作战特点。密集的弹雨射向冲过来的黑旗军,接着法军的机关炮也开火。黑旗军成片的被打倒,可是他们依然在向前冲杀,视死如归。黄守忠见到这番情景急了,按理说他应该鸣金收兵,可是他却命令敢死队出击。</p>
法军打的十分有章法,一边后退一边射击,就是不让黑旗军靠近。简直不忍目睹,黑旗军士兵不断的被打倒,不断的往上冲。鲜血洒满了冲锋路,如果再不下令撤退,恐怕上去的黑旗军都得阵亡。收兵回来,经过查验,加上法军炮击,这一轮攻击,黑旗军竟然死伤500多人,而法军的伤亡可以忽略不计。</p>
双方的战术高下立判,法军没有趁势发动攻击,而是佯攻了一下便收兵了,法国人似乎不着急。浪漫的法国人,如此激战下,居然大模大样吃了一顿像样的午饭。次日,法军如法炮制,三天以后法军突然加强攻势······,10天以后,黄守忠在指挥作战时,遭遇一发法军炮弹命中战死。刘永福被迫命令前营、左营退入河内城防守。</p>
十分惨烈的,河东的防御作战,前营付出了1500人的伤亡代价,关键是刘永福的弹药越打越少,退入河内更加凶险。</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