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沈重泰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岳苍南问道:“总长,事情都清楚了吗?”
“还要怎么清楚?”岳苍南带着狐狸般的笑容反问道。
沈重泰微微皱起眉头:“不用跟我们家老爷子说一声吗?”
“重泰,你是不是害怕哪个女人?”岳苍南意味深长的转身笑道。
沈重泰:“……”
他没解释,他又默默低下头,查看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真是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岳苍南冲着沈重泰抱怨了一声,然后转身看向罗天:“待会儿你只要记住一点,什么话也别说,什么话也别问,一切的事情都有我们。”
罗天:“……”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一个堂堂的军部参谋总长和一个堂堂中将如此忌惮,以至于位高权重的岳苍南再三叮嘱。
但是岳苍南越是这么再三叮嘱,罗天的好奇心就越强烈了。
就在这时,放在沈重泰办公桌上的一部红色电话响了。
这阵电话铃声,立即惊动了在办公室内的三个男人。
面面相觑着,抬起头的沈重泰楞了一会儿,才闷声说道:“总长,你接吧。”
岳苍南叹了口气,顺手拿起了电话接通。
“什么?惊吓过度?要住院观察?好,我知道了,你们先检查一下,两个丫头到底有没有受伤,有情况随时向我回报。”
说万一通话,岳苍南扯着嘴角,悻悻地挂掉了电话。
转过身,他带着些许兴奋冲罗天说道:“你先去隔壁休息,有事情我在叫你。”
“为什么要把我支开?”罗天疑惑的问道。
这话一出,不仅是岳苍南愣住了,连带着惜字如金的沈重泰也愣住了。
“你们是不是要交换什么?”罗天紧盯着岳苍南,警惕的问道。
“那认为该怎么办?”岳苍南突然脸色一沉:“按照你的想法,把他们一直关下去?”
“我想说的是,现在考虑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罗天翻了翻眼皮,倔强的一扭身,又回到刚才的沙发上坐下。
“太早了点?”岳苍南和沈重泰对视了一眼,然后瞪向罗天:“你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未雨绸缪?”
罗天冷哼这嘲讽道:“一个女人,让身经百战的两位将军如临大敌,我还真是见识了。”
啪……
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岳苍南气愤的喝道:“罗天,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
“我一直对你们很尊重。”罗天一脸肃然的扭过头,直视着岳苍南:“可惜,你刚才说的话,正让这种尊重一点点消失。”
岳苍南顿时噎住,坐在办公桌前的沈重泰却始终没吭声。
呼哧一下站起身,罗天转身怒瞪着岳苍南和沈重泰:“一个副主席的孙女,中将的女儿被人陷害非礼,一个军部总长几年没见的亲侄女儿被人绑架侮辱,现在倒好,手握大权,身经百战的两位将军,在敌人还没打上门来之前就先怯懦了,这值得尊重吗?”
听着罗天理直气壮的话,看着罗天义愤填膺的表情,岳苍南和沈重泰哑口无言,却面面相觑。
“如果这件事不是涉及到我的女人,我不会插手。”罗天紧盯着位高权重的两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是,我今晚匆匆赶过去,看到我的女人被人像绑行刑犯一样绑在车顶,并且开车围绕我不断转圈的时候,我td就就发誓,不论幕后黑手是那个王八蛋,就算他是玉皇大帝和如来佛祖共同的杂种,老子也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到这里,罗天紧接着拳头,铁青着脸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说道:“我本来不需要等你们来就可以动手,不用怀疑,我有这个能力,老子有千百种办法让那群畜生生不如死,但是我没有,因为我觉得你们会比我处理得更好,这就是我的尊重,但是现在,你们在丧失我对你们的尊重。”
一句句掷地有声的话,听在岳苍南和沈重泰的耳中,犹如一声声惊雷,又好似一记记响亮的耳光,让他们有种平生第一次被打脸的感觉。
是啊,刚才在乐光山上的一幕幕,都看在眼里,岳子欣的狼狈,沈佳羽的凄楚,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无论这是装的也好,或是真的也罢,这一切都成为了呈堂证供,铁证如山。
在这个时候选择妥协,亦或是利益交换,怎么对两个受到伤害的丫头交代?要知道,沈佳羽是沈家的掌上明珠,岳子欣对于无儿无女的岳苍南来说,又何曾不是掌上明珠?
沉吟了好一会儿,岳苍南轻叹着冲罗天摆了摆手:“不要激动,现在动怒没有任何意义。”
罗天不耐烦的一屁股坐下,挥着手喝道:“那你给我明确的态度,否则我现在去把那几个草包弄个半死。”
岳苍南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扭身朝沈重泰看去:“重泰,你怎么看?”
沈重泰鳖了好久,终于面无表情的抬起头:“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侮辱了,却连个屁都不放,我还配当这个父亲,配穿这身军装吗?”
“好吧,那就决定了。”岳苍南也沉着脸点了点头,转身折回到刚才的沙发上坐下。
整个办公室内,一下子又陷入了极端的安静和沉默中。
这种安静和沉默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然后门口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