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这点子扎手呀!咱们的弟兄死了不少,但是却上不去!”一个喽啰指着大船对那个匪首说道。
匪首眼睛也不瞎,这会儿也正在看着大船上的情况,只见船上的那些人果真各个凶悍异常,武技很是不错,但凡爬上船的手下,往往一两个照面,便被人家杀翻在地,他的手下几乎没有人能在船上站稳脚跟的。
“确实是硬茬子!奶奶的!传我之命,把咱们的这条船靠上去,直接跳帮!老子就不信了,今天咱们这么多人,连这一条船都拿不下,传出去我秦黑汉还有脸在这大湖混下去吗?
今儿个就算是死光了,老子也非把这条船给拿下不可,给我操船靠上去,我倒要会会这些混账东西,见识见识他们到底有多厉害!”这个匪首原来名叫秦黑汉,有着一个浪里翻的名号,看到自己手下死伤惨重,却始终拿不下这条船,这会儿倔脾气上来了,准备亲自上。
这条大一些的贼船于是便转舵,朝着沈万的船靠了上去,这会儿那些喽啰们一看大当家的大船也靠上来了,于是士气一振,又加紧了攻势。
李霖扭头看到贼人大船从侧后方追了上来,贼船轻快吃水浅,而且是双帆,速度比沈万的这条专门用来运货的船快不少,很快就从侧后方追了上来。
李霖凝神望去,立即清晰的看到贼船船首站着一个络腮胡子的黑大汉,这会儿已经脱了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手里面提了一把三股钢叉,正咋咋呼呼的指着自己在破口大骂。
李霖呲牙露出了一个邪笑,一伸手叫到:“把我的弓拿来!”
一个家丁立即飞步赶来,把李霖的那张两石硬弓递给了李霖,并且拿过来了一个箭囊,李霖抬手接住了硬弓,从箭囊之中扥出了两支箭,搭在弦上,嘿嘿冷笑了一下,嘎吱一声双膀发力,将弓开成了满月,两支利箭的箭簇在月光之下闪闪发光。
只听嘣……嗡的一声,两支利箭立即疾如闪电一般的直奔敌船飞去,夜色之中秦黑汉目光不能及远,只能隐约看到对面大船上一个人似乎在举弓瞄他,猛然间感觉头皮发麻,后背冒出一股凉气,于是立即想都不想便朝后仰倒,两支箭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便飞了过去,只听他背后有人立即发出一声惨叫。
秦黑汉就地打了个滚,扭头一看,站在他背后的一个喽啰,捂着胸口已经翻倒在了甲板上,两支箭一左一右插在他的胸口,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秦黑汉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今天要不是他心生警兆,及时仰倒的话,这会儿他应该已经被这两支箭射穿了,可见对方船上确实有高手,这一箭多矢就是明证,一般弓手岂能一次射出两支箭,还取的这么准?这就说明对手之中确确实实有个硬点子。
于是秦黑汉这次有点怕了,立即叫到:“转舵!别靠上去了!奶奶的风紧扯呼!”
众盗一听,赶紧转舵,不敢再追上去靠帮了,得令的喽啰赶紧敲起了梆子,急促的梆子声响起之后,其余那些还在围攻大船的水贼,纷纷赶紧摇橹的摇橹,划桨的划桨,不再和这条大船纠缠,纷纷朝着四周水面逃去。
看到水贼已经退去,李霖站在船尾哈哈大笑了起来,双手抱拳朗声叫到:“诸位留步!不用送了!告辞!来日再会!”
秦黑汉站在船首,暗中擦了一把冷汗,气的浑身直哆嗦,但是也不敢再追上去了,他这会儿很清楚,就算是他这会儿追上去,恐怕除了被人家宰了之外,也不见得能讨得便宜,这一票买卖算是彻底赔了。
等沈万的大船远去不见之后,秦黑汉收拢手下,清点损失,救捞落水的手下,好一通忙活之后,算是清点出了损失情况。
等数字报给他之后,秦黑汉眼前一黑,险一些一头栽下船,有一种血往上涌,张嘴就能喷出来的感觉。
这一战真真是赔大发了,他带来了一百六七十号弟兄,这会儿清点下来,只剩下刚满一百人,六七十号手下居然都没回来,这会儿水面上飘了不少的尸体,检查一下居然全部都是他的手下的尸体。
有被短矛扎死的,有被弓箭射死的,也有被刀砍死的,整个一大片水面,这会儿都被人血染成了红色,一下子就把他的手下干掉了三成以上,秦黑汉眼前发黑,有一种想晕过去的感觉。
“混账!这就是你们带回来的肥羊?”秦黑汉怒从悲来,忽然间看到船上那个被他派往扬州当暗线的手下喽啰,顿时怒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便把那厮给踹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船舷旁边。
那个暗线被一脚踹在肚子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挪位了一般,肠子都扭在了一起,疼的满地打滚,大叫到:“大当家饶命呀!饶命呀!小的有眼无珠,没看出点子居然如此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