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头领的这声吼叫,兽魔种们突然分散开来,从一个大圈子并不怎么严密的围住了我们。不过我并不觉得他们是想要围住我们,只是为了......</p>
兽魔种头领四肢轻轻弯曲,全身都仿佛绷紧了一般,那短短的毛发立了起来,搭配着它张开了一半的血盆大口——这是最好的比喻——这绝对是准备攻击的驾驶。</p>
他们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头领让出一个狩猎场。</p>
可就在这时,我们听到村议会的门被打开了,还有一个人踉踉跄跄冲了出来的声音。</p>
怎么?!我明明说过绝对不要从里面出来的!安德烈也就算了,现在是——我回过头,发现村长绕过篝火,一边喊着什么一边向这边跑来。</p>
他喊的是:“安德烈!我的儿子!快、快回来!”还有:“你的伤太重了!快回来!”</p>
啊,村长想要救自己的儿子,而村民们当然不敢拦他,只不过,他的大喊不但分散了安德烈的注意力,还分散了几乎全部民兵和我的注意力。</p>
兽魔种的头领抓住了这个机会,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停止了吼声,露出了自己锯齿般的牙齿接着就高高的跳了起来——它瞄准的是受伤的安德烈。</p>
面对我们还算完善的防御圈,它十分狡诈的选择了最薄弱的一个点,要是平时的话,旁边的长枪兵可以整齐划一的抬起长枪集中防御它,可是被分散了注意力的他们动作慢了一拍,而兽魔种头领越过了挡马,并且把安德烈重重的扑倒在地。它成功的突破了我们的防御圈。</p>
再好的防御阵势也不可能抵挡来自圈子内的攻击,长枪兵因为它的距离太近不能立刻发动攻击,前排的步兵因为后排的阻挡也无法攻击——而我和我的同伴们包括拿着永夜的阿加雷斯和拿着寂静的汉特都在前排,虽然我们推开身边的人试图解救安德烈,可是兽魔种头领的牙已经几乎抵在安德烈的脖子上了。</p>
咔哧!这种牙齿咬进血肉的声音让所有人不寒而栗...但是,被咬中的并不是安德烈,而是村长的手臂——那野兽扑倒安德烈的地点正好离冲过来的村长很近,所以年过半百的老人同样扑了过去,并且用自己的双臂试图撑住野兽的牙齿......他没有撑住,双臂都被野兽咬在了嘴里,可是安德烈却因此逃过了同样的命运。</p>
然而野兽并没有因此停下或者松开嘴,它恼怒的咬着村长的双臂把他轻而易举的了起来...简直像对待一块死肉,下一刻——那只野兽......它在半空中挥出了一爪,村长的鲜血洒满了下面的土地,甚至洒在了他儿子安德烈的脸上、安德烈手上的干草叉上。</p>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最先冲到的是我,可是我根本没有任何方法去阻止这一切,我只能用就像是要把大剑和我的手融在一起的力量握紧它,高高的举起它,准备用它在这该死的野兽的后背上狠狠的劈上一剑——</p>
不过不需要了。</p>
安德烈本来因为腹部的伤口失血过多现在还还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眩晕不止,但这时在他目睹这一切发生之前...之后,他一声不发的,只是字面意思的睁大双眼直到眼角撕裂流血,并用双手握住干草叉,向上刺去。</p>
这一刺让干草叉的四个尖端全部插进了野兽的喉咙处,而因为方向的缘故,两个从野兽的两颊穿出,两个在野兽的头顶露出了尖端。</p>
腥臭的鲜血浇灌了安德烈的全身,可是我不认为这些鲜血会让安德烈比他的父亲的鲜血溅在他身上时还要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