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云早过了因正统历史而重视的中二年龄,历史无善无恶,只认力量。
就算原本世界的确是正统又怎么样,在这世界,不过是幻影,就拿织田信长来说,战死桶狭间,以尾张的傻瓜,亡国的低能儿流传在世。
木下秀吉更可怜,没有人知道他,专家研究,搜集史料,也只知道是一个被称猴子的低级武士,随织田信长战死。
名震日本,德川幕府第一代征夷大将军,享国祚265年,以东照大权现封神的神君德川家康,不过是一个背叛旧主(今川家),屈膝投靠新川大将军的5000石旗本,一点都不起眼。
听到这样的话,看着对面冷淡的目光,大野沢隆志毫不迟疑地回答:“不得不承认,某个角度来看的确如此。”
“但是正统就是正统,并非是你们所能否定。”
“天津神,站在我们这方。”
“是吗?天津神真的站在你们这方?”裴子云笑了笑,甩甩手表示想结束话题:“不必相互试探了,更不必拖延,这些话应该留给别人——请上路吧!!”
听着裴子云这话,大野沢隆志虽早有思想准备,但还是眼神一震,手心被指甲深深的刺入,渗出了血,但丝毫不觉。
“哎,我本以为,我死过一次,就视死如归,但现在不想,还有恐惧。”大野沢隆志苦笑了,神情释然:“山田君,既事情已到了这地步,那么我也没有多余的话说,不过我也是武士,请满足我的遗愿,让我切腹吗?”
这种态度足让人肃然起敬,裴子云笑了笑:“这个,可以,但是只能扇腹!”
见着他有话说,裴子云摆了摆手:“楠木互剌,七生报国是杜撰的,当时楠木正成的儿子楠木正仪还南朝北朝两面跑,真追上去,平安末期的武士源为朝勉强算第一个。”
“以后切腹殉死成了风气,但是多是折扇朝腹口一划罢了。”
“武士被幕府命切腹,实际都是被介错斩首,谁都没有真开膛破肚。”
“你就别为难我了。”
“明白了,非常感谢,那就请山田君帮我斩首吧!”大野沢隆志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自己衣服,仔细的整理了一下仪容,面对东方坐下,果找了个折扇,对着自己腹部一顶,头微低,等候被斩首。
裴子云徐徐举起了木刀,说着:“你似乎弄错了方向,你现在面朝东方,而按照佛门说法,佛在西方净土,应面朝西方!”
大野沢隆志缓缓摇了摇头,说:“虽是这样,可我大野沢隆志是效忠天皇的人,天皇是太阳神后裔,所以我等死时应该面朝东方。”
“是吗?”
“你在这世界搞风搞雨,干扰了许多命运,还觉得你的魂魄能回去吗?”裴子云不由问着。
听到了这话,大野沢隆志心中一惊,似乎明白了,望了望山田信一,看着稚嫩的脸庞,喃喃道:“原来这就是世界的反噬吗?怪不得您这样的年龄,就有这样的成就,你就是这世界产生的抗体!”
但大野沢隆志的话还没有落,一道圆弧闪过,刀光一闪,人头落地,鲜血四溢,而尸体也直直的尸体向东方倒去。
鲜血、残尸构成了一幅异样的美。
裴子云杀了大野沢隆志,却没有管这些,低头用手缓缓抚摸着木刀,感触木刀上的质地与纹理,一股异样感觉传入了裴子云的手中。
仔细的看了看木刀,果然木刀右上角还可以看见一个隐隐是大野沢隆面孔,正在发出无声的惨叫。
裴子云回首看了看身后倒下尸体,说着:“就算再有决心,灵魂到这处境,还不是一样?”
“要是决心有用,还要力量干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上级是谁?”说着,眸子一亮,但这时,忽四周一股凉风,不知从何而至。
裴子云眼睛一眯,单手提着木刀,一手伸了出去感觉,突一皱眉:“这是迷雾?”
之前,裴子云就曾几次遭遇迷雾,且在迷雾中遭受袭击,而眼前的迷雾似乎更多是遮掩神的目光。
裴子云摇首:“这些迷雾很有些作用,只是你留下的痕迹太多了,离开还没有半小时吧!”
“就算是迷雾,又能阻挡我多少时间?”
“况且,现在的我可与以前不一样!”
说完,裴子云打开了门,举步出去,同时身上散发出一股微光,而在微光照下,迷雾迅速退散。
远处,不快不慢行驶的路上,车中的利恵突面色惨白,闷哼一声,鼻子流血,嘴角隐隐有血丝渗出。
利恵没有管这些,急忙的擦了擦血,迅速从怀中拿出了手机,一一打了几个电话,接着,她沉吟了片刻,命令司机:“转向,去原宿木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