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符师大会举办了已经有百届有余,在这三百多年的时间里,阵符师大会所遇到的搅扰可以说是多不胜数。
每一次的阵符师大会都会吸引来上千名阵符师参赛,伴随着这些阵符师,数量过万甚至十万的随从、商人、小贩,以及各种带着其它目的的人都会蜂拥而至。数量如此庞大的人群拥挤到了同一个地方,自然会多多少少发生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情。
不过经过这三百多年来的发展,阵符师大会的体制发生了多次改变。每一次的突发事件,对于阵符师协会的成员来说都是一次有惊无险的历练。
有了意外的发生,阵符师协会的成员才能从中找到阵符师大会的欠缺之处,并立即作出应对的措施,或是对阵符师大会进行一系列必要的改变。
一百多次阵符师大会举办下来,可以说如今的运营团队已经成长得十分成熟,小事件见过了,大风大浪也都处理过了,再加上前人的经验帮助,哪怕有人故意想要搅局,对阵符师协会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然而谷风和禅达的老师的出现,却依然给这一届的阵符师大会蒙上了一层阴影。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禅达宗师没有将此次事件告诉更多的人。趁着距离决赛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他悄悄地离开了陨日城,返回阵符师协会的总部去了。
虽说这件事情暂时不能告诉别的宗师和大师团成员,但上报给阵符师协会的会长还是有必要的。
禅达宗师离开后,无论是阵符师大会现场的木屋群还是陨日城,都是风平浪静。然而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这平静之下,已经是暗流汹涌。
吴宇的事情在眼前发生之后,谷风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两天以来,他总是会情不自禁地神情呆滞,盯着某个地方就不动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块木头。
谷风的奇怪表现,让不知内情的刘毅然感到十分费解。
三人正在餐厅吃饭,刘毅然夹菜的同时望向谷风,发现谷风又陷入到了断线的木偶状态,盯着桌子一道菜,双眼一动不动。
刘毅然干脆将那道菜端开了,可是谷风的双眼并没有跟着移动,依然盯着老地方。
翻了个白眼,刘毅然无奈地说:“大哥,这两天谷老到底受什么刺激了?这已经是第十六次了吧?难道是……米老太太给他写分手信了?”
邹展干笑两声,关于谷风的老师的事情,刘毅然现在还是不知道为好。
“我觉得……很有可能。”邹展附和道。
刘毅然连连摇头,叹息道:“唉,多大岁数的人了……竟然还在为情所伤,我是该同情他遭遇悲惨事件呢,还是该佩服他老当益壮,拥有一颗不老的心呢?”
刘毅然正说着,邹展瞟了谷风一眼,见那老头子依然保持着之前的模样,似乎完全没听到两人在诽谤他。
邹展干脆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满桌子的碗碟都在摇晃。巨响声这才将谷风从呆滞中召唤回来。
谷风浑身一颤,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邹展和刘毅然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觉得这个小老头没救了。
神经紧绷,像一个被压紧了的弹簧,这是谷风这两天以来的另一种状态。或许是因为担心危险随时都可能降临,所以他时时处于紧张的状态,听到一些大的响动就会忍不住将紧张的情绪爆发出来。
邹展理解谷风的这种状态,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谷老,吃饭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何必为了无法改变的事情折腾自己呢。”
刘毅然点头,说:“大哥说得没错!谷老,不就是失恋嘛,何必为了对方的错误折磨你自己呢?你要这样想,你失去的是一个不爱你的人,而对方失去的却是一个爱她的人,这样看来你没亏,反而是她亏了……”
邹展一口饭喷了出去,连忙对着刘毅然的小腿踢了一脚,这才制止住这个大嘴巴继续长篇大论地对谷风进行心理辅导。
谷风满脸疑惑地盯着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刘毅然的话指的是什么,他顿时脸都憋红了,站起身来,抓起一个盘子就要扣在刘毅然的脑袋上。
“我靠,过河拆桥,念完经打和尚!刚开导完你就对我开打,谷老你太不讲仁义道德了……”刘毅然跳起来就跑,躲过了飞来的盘子,却没躲过盘子里的菜和油水,干净的衣服被染成了油亮亮的金色。
谷风却还不满足,又操起一个盘子向刘毅然逃跑的方向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