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的疯狂宣泄和残暴让其他人实在不忍继续看下去,其中一个长老终于忍无可忍,大喊道:“家主,够了!”
张金这才住手,不过他的愤怒转移到了打断他的长老身上。那长老年纪比张金大三十多岁,是张金的伯父,但平常张金就从未将他放在眼里,更别说他及其暴怒的时候了。
见张金嗜血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位长老,其他几个长老也连忙站了出来。这时候,要是他们不站出来援助那位长老,那么张金恐怕就真的要在张家众人的眼目之下将他自己的伯父斩杀了。
在几个长老的影响之下,张金这才收起长刀,但他的愤怒并未减弱,恶狠狠地说:“今天晚上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那帮家伙竟敢闯入我们张家撒野,我一定要将他们全都抓回来,碎尸万段!”
在目睹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张家人对张金减少了几分盲目的崇拜,现在听了张金的话,也没有多少人真正动容。
见大家都不为所动,张金咬了咬牙,冲着那些惊魂未定的张家护卫说:“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复仇就开始吧!所有人作好准备,跟我去陈家……”
“大家都不要动!”张家年纪最大的长老突然扬起双手大喊了一声。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异地望向那位长老。一般情况下,张金的话就是最高的命令,很少会有长老会提出异议,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提出异议,就相当于打了愤怒的张金一耳光,恐怕会招来不好的后果。
但那位长老面对愤怒的张金和惊疑的众人依然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他大声说道:“家主啊,今夜已经出了太多的事,大家都辛苦了,不如先让他们先休整休整,等到明日清晨再行动吧。”
“明天?明天恐怕那帮家伙都逃到天涯海角去了!”张金并未受长老影响,反而带着讽刺的味道说:“不过,几位长老年纪大了,无法承受也是应该的事情。你们先去休息吧,复仇必须从现在开始!”
说完,张金手掌一挥,向宅邸大门的方向走去。
一百多名护卫个个面带疲惫和惊惧的神色,当那位长老为他们申请休息一夜的机会时,他们差点就以为真的能得到休息的时间了,然而张金的固执己见,剥夺了他们的休息时间,同时也剥夺了他们对家主所有的崇敬。
现在,所有人心里,只有对张金的抱怨。
当张金带着队伍离开家族后,几个长老依然站在原地,望着众人离开的方向,人人都是欲哭无泪的表情。
年纪最大的那个长老摇头叹息,一边愤恨地用手杖敲打着地面,不停哀叹道:“悲哀啊,这是张家的悲哀啊!张金的固执,是家族的灾难!”
过去张家并未遇见如此巨大的灾难,长老们对张金的领导都没有异议,但当张家经历了今夜的血洗之后,几个长老才深深地明白张金作为家主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
张金的伯父回想起若不是几个长老站出来阻拦张金想他动手,他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他打了个冷战,低声说道:“张金已经变得不像是一个家主了,更像一个屠夫!在他眼里,任何反对他的人都应该遭到屠杀!”
两个长老都说出了真心话,其他长老也不再藏着掖着,纷纷摇头叹息,表达自己对张金的不满。
此时,一个身影正隐藏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安静地听着几个长老的抱怨。
听到长老纷纷咒骂起张金的时候,邹展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
小吞也愤愤地说:“哼哼,没一个好东西!早就看出那个家伙心术不正,还推崇他作家主,这帮所谓的长老其实都是老糊涂鬼罢了!”
邹展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他们除了后悔和咒骂也没什么别的可做了。”
几个长老哀叹中,将今夜张家所有的损失都归到了张金的头上。
“这都是张金的责任!要不是他一意孤行,打破原来的计划突然在今夜发动围攻,也不会激怒那帮人!”
“没错,我昨天就已经说过阵符师协会的人不能动,张金却根本就不听。”
“张金在策划这场行动时也有严重的失误,他太狂妄了,甚至都没想到要多留人手以防对手反攻!结果倒好,我们去砸了一座空空荡荡的商行,别人却烧了我们的藏书楼又抢劫了金库。今夜的损失,是把张家奋斗十年得来的都赔进去了啊!遭了这么大的灾难,难道是老天要亡我张家吗?”
年纪最大的那个长老用拐杖打在了刚才说话的那个长老身上,并大声训斥道:“不要胡说八道,还没到我张家灭亡的时候!要想让家族重振,就必须除掉张金!只要他再做一天的家主,张家就会有更多的灾难。”
听到这里,邹展满意地点了点头。
邹展藏身在此处,本来是想找机会突袭张金,然后彻底搅乱张家阵脚的。不过几个长老的态度改变了他的计划,得知这几个老家伙计划要除灭张金时,邹展便知道这件事情不再需要他亲自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