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之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咳嗽，顾念喻知道是赵流叙的暗号，赶紧闪身躲进了衣柜里。</p>
进门的是顾家的两个小丫鬟，两个人结伴而来，似乎是来整理乳母残留下的东西。</p>
“唉，这李氏死得真惨啊，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p>
“是啊，那个庶女也真是心狠手辣。自家的乳母，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尸体就那么冷冰冰地躺在柴房了，她怎么忍心……”</p>
……</p>
顾念喻在衣柜里听着二人的碎碎念，捕捉到了最为重要的信息：尸体还在柴房！</p>
奇怪，既然肯定了自己的凶手，为什么顾家人不直接把乳母的尸体交给官府呢？</p>
他们想要私下处理？</p>
想想原主在顾家的地位，反正肯定不是为了包庇她。</p>
听着丫鬟走后，她才从衣柜里钻了出来。</p>
赵流叙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去，时间紧迫她也管不了这么多，只能先去柴房检查尸体。</p>
夜色浓郁，柴房里躺着死人招忌讳，所以没人守着，她出入十分自如。</p>
关门时，顾念喻在空气中还没有闻到尸臭，说明死亡时间不算很长。</p>
点燃了一根蜡烛，将乳母的尸体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首先便确定了死亡时间。</p>
触碰了尸体的四肢，尸僵现象已经扩延到了全身，而且已经十分僵硬，说明死亡时间已经在十二个小时以上。</p>
只不过暂时还没达到顶峰，且没有开始出现尸僵缓解，说明并不超过二十四小时。</p>
为了确认准确时间，她又查看了死者的眼睛。</p>
人死之后，角膜会因为失去水分而浑浊，并且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逐渐加重。</p>
乳母死亡的时候眼睛时睁开的，此时露出的球结膜表面已经出现了浑浊、皱缩，并且还呈现出灰黄色三角形的班。</p>
而浑浊的程度也较为严重，不过仍然可以透视瞳孔，看来她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十五到二十个小时之间。</p>
身上的尸斑在按压时已经不能完全消失，只稍微有些褪色。</p>
“尸斑也到达了扩散期……”</p>
顾念喻一边确定了乳母的死亡时间，一边想要从尸体身上获取更多的线索。</p>
凭借专业素养，她与尸体独自相处倒是十分自如。</p>
先检查了四肢末端，对比了死者脚底的磨损，确认跟房间里的挣扎痕迹吻合。</p>
然后掰开了死者的嘴巴……</p>
血腥味从死者的口腔中喷涌而出，夹杂着腥臭的味道让顾念喻忍不住皱了皱眉头。</p>
“中毒了！”</p>
因为现在死亡时间还不够长，所以死者中毒的迹象还不算十分明显，夜色深沉，她原本也没法查验。</p>
可是偏偏死者的口腔里残留着血迹，呈现黑紫色。</p>
凶手在离开之前，肯定对尸体进行过清理抹去自己的痕迹。</p>
但是口腔却很难清理，古代查验也很少查看，所以凶手应该没管。</p>
又或者，下毒的另有其人，勒死乳母并施以乱刀的人根本不知道。</p>
再者乳母身上的勒痕和刀伤都足以致命，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她还被下了毒，而且还是漫性毒药。</p>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要对一个乳母下这等毒手？下毒之后还要勒死乱刀，要么是手段太残忍，要么是有多人参与了这场谋杀！”</p>
顾念喻刚为人心残忍不寒而栗时，柴房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