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平静的海面上此刻有一叶青舟划得飞快,握桨的是一双粗糙的手,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裂痕,褶皱缝里透着海水常年浸泡过的黑,不同于手上的黑,此刻划桨的男子脸上却是洋溢着激动的红色,两道剑眉斜插入鬓,鼻根高耸,单从五官来看,应是一位冷峻之人,但此上扬的嘴角给他平添了一抹柔和,整张脸顿时变得生动了起来。望着天边火红的晚霞,转身望向今天的收获,男子心中也是一片火热,只见舟中一团渔网中蜷缩着几条肥硕的斑鱼,斑鱼肥美而少刺。正好给娘子补补身体,一想到这,男子划桨的速度不由又快了几分。
“娘子!我回来了!”还未及到家门口,男子便是一边提着鱼一路小跑了起来。“哎呀,阿潮,你总算回来了,你娘子快生了!”邻居一个大妈看到男子立马上前说道,“哈?不是说明天吗?那我娘子现在怎么样了?”说着便要推开房门往里走,“哎呀,你不能进去!你娘子正临盆呢!你且在外等着吧,幸好我午后闻得你娘子呼喊,立马帮她唤了稳婆来,现在正在里面接生呢。你放心,王婆可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接生圣手,你就等着抱大胖小子吧,别进去惊扰了你娘子!这一开门,邪气入侵可不好”,男子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想还好有刘大妈这热心人在,要不然娘子可出大事了,一想到这男子立马弯腰向刘大妈作揖感谢道:“真是多亏刘妈了,要不是刘妈在,可真不知如何是好,请受许海潮一拜!”看得出刘大妈也是豪爽之人,立马托起徐海潮的双手笑道:“这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况且你们夫妻俩平时也没少帮我老婆子,何必客气呢!你倒是快去烧些热水来,一会定是要用呢!”徐海潮闻言似是回过神来:“是!是!我这就去!”便仍下鱼急匆匆打水去了,刘大妈看着徐海潮慌张失措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子,平日里倒是稳重的紧,今日怎么冒冒失失的!”转身望向屋内,旋即叹了口气:“希望老天保佑,母子平安吧!”
屋内,一位少妇此刻正躺在床上,面前站着一位稳婆,湿漉漉的发丝凌乱在她的额头上,秀眉拧作一团,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一声声闷哼从喉间传出,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看起来十分痛苦。“小娘子,别憋着,痛你就喊出来”身前的稳婆一边注意着身下一边跟少妇说道。少妇闻言,双手攥紧床单,随后一声喊叫,这一声似乎抽空了她的全部精力,竟是晕了过去。“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呢!”就在稳婆惊喜的将身下的胎儿抱出时,却隐约觉得有点不对,这孩子,好像是死的!就在这时,门外早已久候的徐海潮立马大门房门冲了进来,
徐海潮先是来到床边,看到娘子只是虚弱昏迷,不禁心口一松,转身便要来看孩子,却见稳婆脸色有些难看,再一看那孩子,竟是双眼紧闭,这时他才察觉似乎就是少了些什么,对!是孩子的哭声,为何孩子不哭的!徐海潮才刚放下的心不禁又提了上来,不愿相信般的走向孩子,从稳婆手中接过婴孩,这是一种玄妙的感觉,眼前这孩子,可是他的骨肉啊,他们身上可是留着一样的血,可是为何这孩子不动了,徐海潮双眼赤红,呼吸有些急促,颤颤巍巍的双手拨弄着孩子,希望他只是睡着,但是任由他怎么拨弄,眼前的孩童却是仿佛泥人一般没有一丝反应,似是毫无生机。稳婆看着眼前已经快要疯狂的男人,心中有些不忍,正欲开口安慰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雷鸣,轰隆一声由远及近,两人抬头一看,屋角竟是硬生生被轰出了一个洞,霎时间不由愣住了。“呜哇!哇!呜哇!”就在这时,明亮的婴儿啼哭声却是响了起来,感受着手上婴儿传来的生命力,徐海潮一时竟是喜极而泣,瘫倒在地上,稳婆见状,到是反应了过来,接过孩子,连忙围上床单,生怕孩子着凉,接着连忙对徐海潮说道:“快去提热水来!我要给孩子清洗!”徐海潮闻言立马扶着墙边站了起来,旋即浑身仿佛又充满了力量,跌撞着大笑着跑了出去。
夜里,妻子依偎在丈夫怀里,双手轻柔的抚摸着沉睡孩子的脸庞,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生怕一睡着就见不到似了,一股幸福的味道弥漫在这间小小的屋子中,徐海潮此刻望温柔的望着胸前的妻子,小心翼翼道:“柔儿!我此刻感觉好幸福啊!谢谢你!苦了你了!”那女子闻言,清秀的脸上荡起一抹微笑,恰似百合花开般清雅:“我也感觉好幸福,潮哥,希望我们一家以后就这么平平安安的,幸福的生活下去!”男子闻言,握着女子的手郑重道:“一定会的,我一定会让你们幸福的!”在他心中却是响起了下半句:“哪怕是付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