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残忍的战争,这就是德国空军训练新手飞行员的一种残酷的方式。
在戈林的倡导下,3万名新招募的空军飞行员学徒们,已经有十分之一真正经历了战火的考验,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战士。
神父在那里不停的低语着,让教堂内的气氛悲壮沉痛:“你的诞生与你的生存只是为了传递那希望的诗篇,直至永远……将此泪水献给你,这是祖国在为你祈祷!”
门口,一名德国空军军官夹着自己的大檐帽走进了教堂之内,皮靴的踢踏声伴随着神父的话语在大厅内回响。
他走到了最前排,对神父点了一下脑袋,就坐在了第一排一名独自坐在那里的军官身边。
没有理会神父的祷告,这名刚走进来的军官把帽子放在膝盖上,侧起了一点点身子,对军官说道:“长官……针对新发现的雷达站的攻击,评估结果并不理想。”
“地面炮火太猛烈了,英国人又不是坐在那里等着我们去丢炸弹炸死他们……我能有什么办法?”坐在那里的空军指挥官没有挪动自己的眼睛,目不斜视的开口低声回答道。
和另一个时空中的德国一样,英国在这个时空中,也选择了同样的应对方法。
当英国的空军被压制住之后,英军部署了大量的地面炮火,数量已经多到让德国空军感觉到了压力。
来自地面的炮火越来越多,越来越猛烈,也越来越有计划,这对于德国空军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可以说是一场灾难。
越来越多的德国飞机被英军的地面炮火击中坠落,这对于物质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德国,绝对算得上是一种打击。
真实的历史时空中,德国就是因为空军飞机和飞行员消耗太多,最终放弃了不列颠空战,取消了海狮计划。
现在,李乐虽然延缓了德国空军的损失,加强了对空军的输血补充,可也不能让这场空战无休止的消耗下去。
英国人的激烈抵抗,让德国空军内部关于取消毫无意义的不列颠空战的声音,再一次甚嚣尘上。
“可是元首还没有取消对英国的轰炸,所以我们就只能继续打下去……”迟到的军官接着说道。
“这已经是第1000名飞行员了,我们在不列颠损失了太多的飞机,你明白吗?”坐在那里目不转睛的军官,依旧还是目不转睛的说道。
因为轰炸机上有很多机枪手和投弹手,所以这1000名飞行员并不代表1000架飞机。可这些损失确实很惨重,让戈林在统计之后都倍感肉疼。
“我们将感谢你给予我的和平与幸福的日子。我们会一直为你的灵魂祈祷,直至永远。”牧师的声音没有停顿,像两个军官谈话的背景音乐一般。
“我们摧毁了英国人的防空系统,还破坏了他们的交通线,摧毁了他们的工厂……他们比我们损失得更多……”后进门的军官依旧为行动辩解着。
而目不斜视的军官依旧还是面无表情,连看都不看身边的军官一眼:“各种型号600多架飞机了……元首难道就不算一算,如果把这些飞机用到东线,会取得多么巨大的战果吗?”
“元首带领我们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我们不应该随便质疑他。”迟到的军官声音有些压不住了,几个坐在另一侧长椅上的军官侧过头来,看向了说话的两人这边。
牧师倒是很有职业操守,微闭着眼睛依旧在滔滔不绝着:“我走过那片阴暗的草坪,但是我不会感到恐惧,因为你那高尚的灵魂将与我同行……”
“德国的士兵,是要用在最需要的方向上的!每一个都容不得浪费……作为空军指挥官,我想我们应该把损失呈送给元首,让他来考虑是否继续进行对英国的轰炸了。”说完这一句,早就坐在那里的军官闭上了嘴巴,面无表情的继续听着牧师的祈祷。
而后进门的军官叹息了一声之后,站起身来,把帽子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双手整了整位置,双腿并拢,立正并且抬起了自己的胳膊。
因为是在教堂,还有葬礼,他没有喊那句口号,就转身离开了。而坐在那里的军官,依旧看着牧师,没有再说什么。
走出了教堂,军官回过身来看了看教堂大门正上方雕刻的十字架,摇了摇头,走下了台阶。
“空军内部……虽然得到了更多的飞行员,和更多更先进的飞机,可对轰炸英国的抵触情绪,是越来越高了……”坐上自己的汽车,这名军官靠在座椅上,呢喃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