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到底在急些什么?而且行进之间,上下部分,布衣与士人并肩,他们中原不是最忌讳这般乱了礼法的行为么?”
靳准乘坐的马车边上,有一高壮男子,策马缓缓前行,看着这过往之人,露出了满脸的诧异之色。
这人名为刘岳,为刘曜的兄弟,按理说就是匈奴国的皇亲血脉,此次前来,就是代表刘曜,加入到这次出使之中,同时还肩负着诸多任务。
一路上,刘岳都在拼命维护着刘曜的名誉,因此和整个使节团的大部分人,都处于一种稍显紧张的气氛之中。
可即便如此,他的这句困惑,还是得到了相应,因为他说出了使节团中,其他人的心声。
“确实,这些人都是去做什么的?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赶路的打扮,而且泥沙俱下,有些人看着是读书人,有些干脆就是泥腿子的样子,怎么凑到一起了?”
“对,我说怎么觉得古怪,原来是这些人混杂在一起了。”
“不知道那代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说前几日,那拓跋部的人也到了,好像还有从赵国跑过去的赵王孙,这些人聚集在一起,难道引起了周围县城人的兴趣?”
……
正当这使节团里面的众人,在暗自猜测的时候,那边被靳准派出去的仆从,已经领着一人走过来了,那人看着使节团的车队,显得有些畏惧,但还是壮着胆子过来了。
说起这个,也有插曲,原来这仆人得了命令之后,就直接去拉人、找人,可一连找了几个,那些人甚至连停下来说一句话的意思都没有,不是摆摆手示意不说,就是摇摇头,表示没有时间。
转眼之间,就有十几人从仆人身边路过,最后他眼看不对,从怀中摸出一枚大钱,找了个看起来潦倒的瘦高个,这才算是领过来一个人。
对于这仆从而言,一枚大钱也是不小的投入了,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但要是这么点的事都没办成,那可能就不光是受到斥责的问题了,在仆从、家丁中的地位都要受到挑战,因此关键时刻,他还是有着决断的。
好在他来到马车前面,将插曲收入严重的靳准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挡着诸多家丁的面,交给了那个仆从,点头道:“很好,用心办事的人,我不吝赏赐。”
然后,他转过头,看行那个瘦高个男子,对方的眼睛仿佛正在放光,显然是被靳准的大方给惊住了。
铜板和碎银,这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于是他摩拳擦掌,也想要得到一二碎银,那可就真的是不虚此行了。
见着这人表情,靳准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有了利益的诱惑,又有这车马队列、护卫仆从的隐然威胁,眼前的这个人必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位君子,不知您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