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对不妙的局面,靳准当然不想坐以待毙,所以他马上就说道,“就算如此,但这社稷与井田的关系,也并非多大,那井田……”
“所以我说,你们只是明其皮,而不知其血肉骨髓,”陈止摇了摇头,压下对签筒的探查,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你们还是要学习一个,这社与稷是土地与粮食,对应在古时的圣王之治,其实就是分封与井田,分封是册封土地,而井田,则是锻造粮食。”
“还有这个说法?”刘岳本来冷笑连连,觉得陈止是强词夺理,但经过“社稷”的一番解释,也不由疑惑、动摇,用探究的目光,看向靳准,却见后者也是一脸迷惑的表情。
他也不知道?
这般想着,再看其他人,却见众人表情各异,有的惊讶,有的沉思,还有的是在交谈。
“该不会是这陈止现编的吧?”
这个念头在刘岳的脑海中蹦出来,一下子就让他兴奋起来了,如果陈止现编,那肯定是漏洞百出,就是他可以发挥的时候了。
没想到这边念头刚落,陈止便继续说道——
“此话可不是没有根据的,周立之时,划分封国,其根据就是粮食的运输能力,所以五百里反划分一服,依次为甸服、侯服、绥服、要服、荒服,由近至远,井田制就是与之配合,这才诞生出来,将田分为九块,每块方田一百亩,井田中间为水沟,阡陌纵横,中间为公田,为八户共耕,其余八块则分属各家……”
他说到这里,看着靳准,笑道:“这已经十分清楚了,划分土地以耕种,参考纳粮以封土,两者相辅相成,各有其要义所在,但你可曾注意到其中的特点?一个玩去哪不同于当今时代的地方?”
“什么地方?”靳准的思路,已经被彻底打乱,面对询问,不由自主的就问了出来,等话一说完,才意识到不对。
“人口!”
陈止吐出了两个字来。
“还记得我最初问你的问题么?能够成型,人口就是关键!今天你来了,我就教给你和这个关键,你们匈奴要效仿井田,可以,但必须要牢记这一点,若是可成,也算是立下功绩,可若是不成,昔年王莽乱局,怕是要在并州上演,到时苦了州郡百姓,说不得陈某就得领兵评判,解民倒悬!”
一提到“王莽”这个名字,这院中的众人,一时之间神色尽数变化,回忆刚才的情景,不少精明的人眼睛里,居然爆发出精芒,似乎已经想通了其中关键。
那王莽篡汉之后,有许多复古之举,其中不乏收买人心的意思,但因上下不服、抵制,最终功亏一篑,但里面悖逆时代潮流的原因,也不可忽视,最终天下大乱,连他们的名字都近乎成为禁忌。
“划分诸多井田,百亩一家,若是放在现在,你觉得一个并州都拿出来,足够并州的百姓划分么?”陈止似笑非笑的看着靳准,“自古而今,香火繁衍,不说世事境迁,就说这土地上的人,都要和过去不同,我华夏自古,地大物博,足以丰养百姓,但而今边疆之地,有诸多他族之人迁入,这人人相加,数倍于三代之时,一人百亩,一户最少五百亩,我这代郡都有千户,哪里来的良田划分,莫说良田,就是荒田,也不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