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F:你们懂的!)
身为吴承的枕边人,邓俐君多少能够隐约感觉出,吴承在见过那对年轻夫妇之后,心神便有些不太一样了。
或许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其内心的波动,身为在他身边生活了这么久的女人,而且还是他孩子的妈,她又怎能感觉不到?
夜深人静,只有火车轰鸣时,将小萝莉哄睡过去的邓君,便悄悄坐到了自己男人的身边,将一条毛毯披在两人身上,而后轻轻倚靠着他的”她低声问。
吴承闻言愣了愣,回过神来,而后又望着窗外漆黑的山影,唇角噙着一丝自嘲似的微笑,道:“正在缅怀一些早已逝去,且永远也不回来的东西。”他自嘲地笑了笑,又道:“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想你想到痛彻心扉,却只能埋藏在心底。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想你想到痛彻心扉却只能埋藏在心底,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早已记不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和鱼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深潜海底!”
吴承缓缓念着,邓俐君早已为之痴迷,然而看着他的侧脸,她突然发现,他的唇角虽然依然噙着微笑,但眸中却有泪光闪动。
诗人的忧郁,可以轻易打动那些无知少女们一颗花痴的心。更何况还是一个本身就爱着他的女人!
所以这个时候,化身忧郁诗人的某大老爷,直接就让邓俐君的一颗芳心无限软化,然后说出一句让吴承为之愕然,甚至如身遭雷殛般的话来,“虽然那位妹妹已经嫁做人妇,可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就去追求吧!我不会阻拦你的!”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这个时候,她是有多受感触。
然而仔细分析一下,其实也不能说是意外。
因为邓俐君早就看出吴承对那对年轻的夫妇很不一般,特别是看向那位妇人时,他的眸光中有一种非常特别的异样情绪。虽然不是什么邪念,但她却发现,好几次他都有些恍惚的感觉。
或许没有经常和吴承呆在一起的那对年轻夫妇感觉不到,但是和吴承朝夕相处的女人,邓俐君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然而事实是,她完全表错情了好吧!
吴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觉得唇角抽搐得厉害。
压抑着自己想笑的冲动……毕竟这夜深人静的,吵到别人就不太好了,特别是那边正睡得香甜的女儿。
吴承拉着她的手,十指交叉紧扣,而后深深呼吸了几次,将想要冲破束缚的笑意给强制压制了下去,“老婆,你的好意,老公我心领了。不过你可能误会了,对我而言,他们其实就像我的家人一样。你应该也从霞姐那里听说了,他们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的儿子和儿媳……但其实还不止这些,看着那个女人,我的脑海里想起的,却是我的妈妈。虽然她长得和我妈妈并不像,但性子脾气却很像……”
“呃!老公你把她当成妈妈了?”邓俐君有些尴尬,也有些好奇。
吴承耸了耸肩,轻笑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年纪太轻,我真有点想让她当我干妈的想法。每次见到她,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我的妈妈,其实我有些害怕见到他们,但有时候又想见她……”
吴承把事情说得似是而非,让邓俐君不至觉得太过怪异。
邓俐君听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我之前怎么觉得你看着她时,神情偶尔有些恍惚呢!原来如此!”
邓俐君觉得,吴承之前念的那首诗,关键的还是最后那一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和鱼,一个在天,一个深潜海底’。
在她看来,这应该是说他和他的母亲,因为他的母亲如今已经不在了,不等于是在天上吗?
阴阳两隔,这距离,能不遥远吗?
想到这些,邓俐君就更加尴尬了!她刚才居然让他去追求一个有夫之妇,而且这位有夫之妇,还是被他看成‘母亲’的人。
想想她都觉得脸上烫得厉害。
然而在吴承看来,其实最关键的还是那句‘我站在你面前,你却早已记不起’。重生穿越回来,原本的‘他’都还没出生,他们又怎么可能‘记得起来’他是谁?即便他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他们也同样不敢相信那就是真的。虽然他们觉得自己没什么东西值得他欺骗的。可是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能让人相信?
所以,他才觉得,这种事情,只能埋藏心底,且是永远埋藏!
或许将来等他哪一天老了快要死了,才可能将这个秘密告诉自己的后代吧!但显然,不可能会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