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人流出了城之后,迅速的远去,然后消失不见,只有正中间还有两人两骑,快马向着平禾城而去。
奔行出几里地之后,两人中一直无一人说话,冯玉是在前埋头赶路,王博军却是神色间略有些迟疑,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迟迟不好意思开口。
如此又奔行了一段距离之后,一路之上倒是荒无人烟,没遇到什么难民也没遇到平禾的军队,王博军看着身侧抿嘴面上严肃的帮主开口说道:“帮主,现在往里进,真有那般危险?”
原来王博军一直想问的是这个问题,他一直待在那边地小城里面,没事就躲在那阴影里打瞌睡,确实不知这外面的情况已经闹了个天翻地覆,之前听帮主说的严重,此时才想着问出来,心里却是担心分从其他线路离开的兄弟们。
闻言冯玉放慢了马速,张嘴说道:“说危险呢也危险,因为现在平禾各城应该都陷入了流民暴乱之中,运气差点儿估计走不到约定的地点便牺牲了。
可要说不危险呢,其实也不危险,在我猜想中,咱们要是遇到的是流民,看见我们也是流民,显然不会对我们出手,最多是盘问。
若不然遇到的是西民军队,看我们人数少,多半也不会出手,因为他们总不能是看见流民就下手吧,平禾地界上总还有安分的流民,若是平禾军队像疯狗一样,看见流民就杀,这不是彻底把流民逼向了对立面吗,就是最愚蠢的锦州城司督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如此好长一段话说完,二人再次陷入了沉寂,王博军皱着眉头,正在深深的思索冯帮主这话里的意思。
“所以,我之前才会将他们分成无数的细枝,让他们尽可能少的带人前往约定的地点,如此方能将危险性降到最低。”冯玉轻声感叹着说道,末了又加上一句:“然而危险是依然存在的,最终他们能有多少人达到,便是我这个帮主也无法预计了。”
语罢王博军想明白了一切,点了点头,自然也想明白了冯帮主为何毫不担心的只是带上他两人上路,因为如此才是最安全的啊。
此去平禾城的路线,冯玉早就已经是烂熟于心,或者说他这个大安帮的帮主对于整个平禾的地图都早已烂熟于心。
一路上不再稍稍放慢一点儿速度,能走山路就走山路,尽量是走僻静点儿的地方,将大一点儿的县城全部避开,避免遇上不必要的麻烦。
可总有些东西是避无可避的
四日之后,冯玉与王博军来到了一个小镇前。
此镇名为庆阳,在冯玉的脑子里的路线中是必经之路,若是再绕路的话,就得和其他于边地城门口分流出去的人碰上了,而且从此镇插过去,也是最快的一条道,冯玉现在可是急于快点儿回到平禾,好早点了解清楚情况。
远远的看去,此镇倒是不大,屋舍俨然,看不出什么异常,也听不到什么争斗的动静,更近了一些,冯玉开始牵马步行向前,更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扯的破破烂烂的。
跟在冯玉身后的王博军也是有样学样,下马步行,倒是他身上那衣服本就极破了,不需要在如何拉扯了,再扯恐怕都要衣不蔽体了。
两人一路步行,镇子倒是显得极其寂静,只能听见他们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还有马匹的吭哧声,直到都走到了镇子的大门前,依然没听到任何异样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