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在空荡荡的高架路上飞驰,溅起一人高的水花,前面的楚天骄听到二人的对话说道“听听歌吧,能缓解一下。”然后打开打开音响,放出的音乐是爱尔兰乐队altan的《dailygrog》,
楚子航看到赤红色的鸣鸿,闪过好奇问道“这是你养的?很少见”
云墨依旧脸色难看说道“嗯,是很少见。”随着车在高架路上快速行驶,云墨内心也就越沉重。看到云墨难看的脸色也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回响在车里的歌,
hetreestheygrohigh,theleavestheydogrogreen,
anyisthetieytruelovei’veseen,
anyanhourihaveatchedhiallone,
he’syoungbuthe’sdailygrog
father,dearfather,you’vedoneegrearong,
youhavearriedetoaboyhoistooyoung,
iaiceelveandheisbutfourteen,
he’syoungbuthe’sdailygrog
楚天骄说道“不错吧,讲父爱的,好多人推荐。”
楚子航哭笑不得,“你听不出来么?这首歌是女孩和父亲的对话,不是男孩的,你放给我听不合适。”
随着楚子航给楚天骄翻译出歌词大意,楚天骄关掉了音响,向着楚子航开始吐槽。
楚子航和楚天骄看了云墨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保持着安静,不再说话,似乎觉得这样可以让云墨缓解一些。
车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住,楚天骄开着车,觉得气氛太过于寂静,开口打破沉默“你妈妈怎么样。”
跟以前一样,上午起来弄弄猫,下午出去买东西,晚上跟几个阿姨泡吧喝酒,喝得高兴一起回来,接着聊到后半夜,第二天早晨又睡到中午。反正……”楚子航迟疑了一瞬,“爸爸老是出去应酬,没时间陪她。她这样自娱自乐,爸爸也觉得蛮好的。”
这些话说出来有点伤人。一个落魄的男人问起自己过去的女人,而女人过得很开心,根本就把他给忘了。
“好好照顾你妈。”楚天骄说。
从后视镜里看去,他还算英俊却又有点老态的脸上没啥表情。
“嗯,按你说的,晚上睡前盯着她喝牛奶,她要是跟那帮姐妹聊天,我就把牛奶给她热好端过去。”楚子航说。
这是楚天骄唯一要求楚子航做的事。真奇怪,把女人都给弄丢了,却还记得一杯牛奶……妈妈从小就养成每晚要喝一杯热奶的习惯,加半勺糖,这样才不会睡睡醒醒。
如今她大概已经忘记多年以前的晚上是这个男人给她热牛奶喝,反正有这个男人之前有姥姥给她热牛奶喝,这个男人之后有儿子给她热牛奶喝。
好命的女人始终有人给她热牛奶喝。
就在云墨感受到压抑慢慢减少的时候,出神看向窗外,看到了一抹金黄色,云墨揉了揉眼,怀疑自己看错,快速行驶的车,让云墨来不及在仔细看着。
“你闭嘴”楚子航的低吼。云墨被这一声,吓了一跳,看向楚子航,此时的楚子航像一只只炸毛的小狮子。
随后云墨感到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像是什么人在说些什么。云墨用力掏了掏耳朵,声音还在,就聚精会神的开始仔细听耳朵出现的声音。也没有在听楚子航和楚天骄的对话。
“我也想养”楚天骄小声地说。
就在楚天骄说完之后,云墨听清了耳边的声音,下意识的喊了出来“快跑”
楚天骄和楚子航看着云墨,楚子航发出疑问“往哪跑?”
然后楚子航听到音响里传来低低的笑声,楚子航一愣,没听清是电流杂音还是cd机被不小心打开了。那笑声低沉,但又宏大庄严,仿佛在青铜的古钟里回荡。
他一直从后视镜里盯着男人的脸,男人的脸忽然有了变化,青色的血管瞬间就从眼角跳起,仿佛躁动的细蛇,男人脸上永远是松松垮垮的,但此时绷紧了,好像红热的铁泼上冰水淬火。
楚子航从未在男人脸上见过这种表情,完全是另外一个人,骤然收紧的瞳孔里透出巨大的惊恐。
车门被人轻轻叩响。
“那么大的雨,谁在外面?”楚子航扭头,看见一个黑影投在车窗上。他想难不成是高架路封路,被交警查了?他伸出手去,想把车窗降下来。
“坐回去!”楚天骄震喝。
铺天盖地的恐惧忽然包围了楚子航。他一眼扫到了时速表,时速120公里。谁能追着这辆迈巴赫在高架路上狂奔,同时伸手敲门?
敲门声急促起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五个、越来越多的人影聚集在车外。他们隔着沾满雨水的车窗凝视楚子航,居高临下。
窗外有刺眼的水银色光照进来,把云墨、楚子航和楚天骄的脸都照得惨白。楚天骄扭头看着楚子航,竭力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说,“别怕……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