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一部作品,大抵是从形式,内容,语言……等几个方面着手。今天我们研究聊斋志异,我们也先从形式开始。”
“形式上,聊斋志异采用的是传奇式的形式来写志怪。这与传统的志怪小说有一些不同,传统的志怪小说内容较短,只是讲个大概,语言简约显示不出文采。不过,唐代的传奇小说则不同,其故事曲折,文笔华丽。作者借用的正是唐传奇的笔法写字怪小说,是以,虽然聊斋志异每一个都是小故事,但却感觉曲折离奇,像是一部小说。”
“不过,虽然聊斋志异借用了唐传奇式的写法,但在具体方面又在唐传奇写法上面加入了更多现代的元素,比如每一篇故事最后的点评,这就有一些像我们现在读书看报,看了之后写上一两句感慨。”
莫白上课从来不看手稿。
莫白一直认为,既然要装逼,怎么也得手段高明些。
脱稿讲课,这是装逼者必需具体的基本素质。
“好像也没吹牛逼呀。”
“确实没有吹。”
“这的确是在做学术。”
“肯定做学术呀,你当大白真是逗逼吗,在这样重要的场合怎么可能吹牛?”
见莫白一本正经的评论聊斋志异的写作手法,众人稍稍意外。
不过,莫白可不知道众人是怎么想的,接着继续。
“接着是内容上,内容上作者运用了大胆的艺术想象。”
“这一点我认为尤其重要,特别是对于志怪小说。如果没有这一些大胆的艺术想象,恐怕聊斋志异也不至于能吸引这么多人。如果没有想别人所不能想的种种脑洞,聊斋志异也不可能成为读者茶余饭后的谈资。”
“至于具体到哪些想象,比如《崂山道士≈ap;gt;里写的剪纸如镜,将纸一剪贴在墙上竟然变成了月亮,月亮上面还有嫦娥从里面出来,甚至还以唱歌跳舞。在《巩仙》当中,巩仙的袖子就是一个世界,就像佛家所说的一沙一世界。还有《陆判》当中换头术,这种大胆的想像都为整部小说加分不少。甚至,可以说,这种大胆的想像还超过作品的写作形式。”
台下学子听得不时点头,认真做着笔记。
“可能有同学就想问了,难道一部作品的想像力还比文笔,比作品的内容形式更为重要?”
“我认为,是的。”
“最起码在志怪,或者是神魔小说这一类上,是的。”
“这不难理解。其实不管是小说,还是诗歌,亦或是其他作品,他的形式只是次要的。这一些作品类型的形式只是我们附加在他上面的一种规则,可文章本天成,哪里有这么多的规则。你总想着要怎么写,文笔怎么润色,要表现什么,其实还不如将这种精力放在想象上。有的时候你一个大胆的想像,完全可以遮住你作品里的所有不足。”
“另外,当过去几十年,我们再回想起这一部作品的时候。我们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聊斋志异里面文笔怎么样,他的形式怎么样,我们想到的或许就是这一些作品当中那些大胆的想像。所以,我很佩服聊斋志异作者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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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始料未及。
绝对是始料未及。
一干看客,包括现场同学本已经接受了莫白一本正经的分析作品的艺术特色。
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句,我很佩服聊斋志异作者的想象力……
这尼玛聊斋志异都是你写的,你这是自己佩服自己呀。
“呃,各位,难道大家不佩服吗?”
莫白没有笑,一本正经的反问。
“佩服。”
“我们佩服。”
“莫白教授,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坐有的学子已经笑抽了。
“我真是信了这家伙的邪,我还以为他不装逼了,果然,马上就来了。”
“这个逼装得比以前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