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娜摇了摇头,说道:“决定还是你来做吧,我只是说说我的看法。”
杨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边,虽然现在帝国时间是下午黄昏,但此时窗外的景色却是笼罩着深深的月色。
“你来就是了,总要试着去做的,救赎这条路一直都在,什么时候踏上去都不算太晚……”
他的后半句话像是在呢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安博娜没听清后半句,但她依然对杨让自己来把控局面感到不可思议。
不知道杨是怎么了,她连续说了几句话他都没有用一点反应,这几天他的这种出奇的反常令她总感觉如芒在背。
“嗯?怎么了安博娜?”
安博娜想不出来除了权利,还有什么能让杨挂着心事的其他事,她装作一脸担忧的看向杨,试探着问道:“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愣愣的出神?出什么事了吗?”
杨走到安博娜的身边坐下,撩起了她的长发放在手里看着。
这原本兄妹之间亲昵的举动却让安博娜心里直发毛。
“没事,我就是有点想安博吉了。”说着,杨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接着说道:“你先忙着吧,回头我再来,这些政务你怎么处理我可以不阻拦,不干扰,但是我得知道你是怎么处理的。”
他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安博娜看着杨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他很消沉呢?或者说是……沮丧?”
正想着,敲门声响了起来,她问了一声,瑞秋的声音传了进来。
瑞秋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着走来的瑞秋,安博娜敏锐的发现她脖子上那根一直系着的纱巾不见了,与它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个黄豆大小的小凸起。
安博娜一脸惊喜的看向瑞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瑞秋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说道:“夫人,该孕检了。”
安博娜掀开丝绒被,露出了已经明显鼓起来的肚子,接过瑞秋递过来的信件开始看了起来。
“胎儿一切正常,夫人。”
安博娜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后,挥了挥手,示意瑞秋离开。
独自一人的安博娜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以目前的局势和手下仅有的几枚棋子,要想夺得舰队的控制权实非易事,这需要一个契机。
她已经没有耐心在行为反常的杨的身边继续等下去了,她必须自己创造这个契机。
但她不知道,此时的杨正在自己的房间内痛不欲生的苦苦挣扎。
他看着兄妹三人那为数不多的几张合影,摩挲着上面安博吉的脸,挂着两行眼泪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叹了口气,这口气长的令他感觉肺被掏空了,但却又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深吸了一口气,他放下这几张照片,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花园里月亮投下的银色月光,喃喃的说道:“救赎这条路一直都在,什么时候踏上去都不算太晚。”
与此同时的人马座旋臂末端,阿尔冯斯也愁眉不展的看着自己的老婆戴丽娜。
“哎哟,这凌晨三点,你让我歇会行不行……”
戴丽娜听到阿尔冯斯的话,不依不饶的嘟囔道:“哎呀我现在就想吃个烧鸡,你快去把厨子喊起来,快去啊。”
阿尔冯斯被戴丽娜一脚一脚蹬的睡意全无,只好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他也不想再多吵醒一个管家,于是自己溜溜达达走出房间。
穿过花园,他来到了仆人们的宿舍区,站在大厅里,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厨师的房间,转向了右边。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小声说道:“奥古斯特,奥古斯特!”
“谁啊?”
一阵慵懒的回答声响了起来。
“我,起来弄点吃的。”
“你?你谁啊?”
奥古斯特的声音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烦,一阵踢里拖落的声音传来,门被打开了。
“唉哟哟,大人,怎么您亲自来了?管家呢?”
阿尔冯斯摆了摆手,说道:“我没叫他,少弄醒一个是一个,戴丽娜非得要吃个烧鸡,我拗不过她,有劳了,赶紧去弄吧。”
奥古斯特麻利的穿上衣服跟着阿尔冯斯走了出去。
阿尔冯斯独自来到厨房,此时他已睡意全无,拿着一瓶酒坐在的桌子旁边。
不一会奥古斯特拎着一直杀好的鸡走了过来,说道:“大人,这得三个小时呢,您不必在这等着。”
阿尔冯斯一阵苦笑,说道:“我已经睡不着了,反正闲着,在这看你做烧鸡。”
奥古斯特倒也并不在意,麻利的烧水拔毛,开膛去除内脏。
他切好葱姜,塞进鸡肚子里,烧开一锅水,把这只鸡放了进去。
“大人,你这干喝酒多没劲,我给你弄个下酒菜吧。”
阿尔冯斯笑着说道:“有空你就弄一个。”
奥古斯特打开冰柜,拿出一个塑料袋,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倒进了一个小盆里。
“下酒菜,还得是钉螺,你肯定是没吃过的。”
说着,他在小盆里接了些水,仔细冲了冲这些没了尖的钉螺后,开始准备配料。
他把一头蒜递给阿尔冯斯,说道:“扒蒜,有十瓣就行。”
阿尔冯斯哭笑不得,放下酒杯,开始扒起蒜来。
奥古斯特将锅里的鸡拿了出来,穿在烧烤架上,在它被开水烫的紧致的鸡皮上刷起蜂蜜水来。
做完这些后,他把鸡挂在一边,让上面多余的水分沥干,转头看向阿尔冯斯。
他拿过阿尔冯斯面前的蒜,横过刀来拍了拍,简单的切了几下,放进盘里备用。
随后他在另一个灶上开了火,坐上锅,又烧起水来,只是这次,他放了几片姜。
很快水开了,他把钉螺倒了进去,又加了些料酒,等水再次翻滚之后,他拿出漏勺把钉螺全部捞了出来,放进一个底部有许多洞的盆里沥水。
随后他伸出两个指头,靠近那只正在风干的鸡身上,摇了摇头,给它换了个方向挂着,准备配料。
阿尔冯斯看着奥古斯特熟练的手法,问道:“那鸡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摇头?”
“温度不够凉,干度也不够干。”
阿尔冯斯大开眼界,说道:“哇,你两根指头凑过去就知道啊?”
“这就跟大人带着舰队出去打仗一样,敌人想干嘛,您不也一清二楚吗?” 安博娜摇了摇头,说道:“决定还是你来做吧,我只是说说我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