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唯恐掌门动手,急忙起身挡在温媱身前,威风凛凛瞪着众女子;冰婉儿则奔向那名受伤弟子,搀扶起身予以探查,发现并未伤及莲结,方才松缓几分。
北域道姑惊凛发问:“此女所修是何等门法?”
金夕也不知道,五行造化可以理解,只是那急速扭转的身姿,仿佛能够料到气道的来向,遂沉声回答:“这是她师尊所授,无人能够参透。”
众人皆惊,包括金夕自己。
最为惊愕的是跪地的宁甜甜,闻听金夕声音猛地瞪大眼睛,按在地面的手指径直刺入黄土,金夕早已刻进她的骨子里,虽然面貌有变,可是这声音完全出自金夕之口。
道姑面对金夕忽然陈明:“此女也可留下,你,还是离开北域吧。”
温媱当即不满,一把搂起金夕的胳膊,干脆利落道:“不,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她已经将金夕作为活下来的源泉。
宁甜甜瞧见这一场景,即刻变得愤怒,高声喊道:“师父,此人此女均不可留在北域!”
“住口!”道姑斥道。
金夕见周围尽眼女色,他一个男子当然不便,只要冰婉儿有存身之地就好,自己大可以再谋处所,再者有宁甜甜在,若是强留定会没有好日子,她的手段早就领教过,遂上前对道姑说道:
“仙姑,在下只想打听一个人随后便走,不知前辈有无听闻,有一个人叫江成雷。”
道姑再次震惊,张开嘴半晌没有道出声音,发现自己走神,忙应付道:“你三人随我来!”说罢,转身离开鸓鹊谷。
金夕三人在流香的带领下走入门派大殿。
这里房屋简朴,尽数木制土垒,显得格外温馨,就像凉山柔夫人旧居,给人惬意之感。
北域道姑在黄木圆几上落座,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唯独留下金夕,轻吁口气缓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金夕明显听出道姑在镇压着激动,眼见她不问世间之事,遂据实而答:“我就是金夕!”
“金夕?”道姑惊异随声,双手紧按双腿想要立起,接着又缓缓沉下,目光谨慎地察看着金夕,“你就是身负四方尊,封闭凡界传界阵的金夕吗?”
“是!”
“整个天下都在擒你,不怕我将你拿下吗?”
“怕!”
北域道姑淡眉一挑,眼角皱纹尽数散开,顷刻放下谨慎和小心,就像静光在况天门发现金夕不能自圆其说那般,若是年轻女子当是憋不住笑意了,轻声又问:
“你与江成雷有何渊源?”
金夕脸色陡变,“我要杀他!”
他隐约意识到道姑知道江成雷的一切。
“呵!”北域道姑冷笑,“眼下江成雷早已登入九界,不管你的资质有多好,可是九界之内单鸟单兽只掉落资质仙丹和灵石,你有何能击败他?”
八界之终,修行之人则达到九境,也就是最后一层,所以八九两界真气互通,可以自由出入而不受真气限制,要想制服江成雷需要跨越两界,难上加难;而且,登入九界除可以将武器熔炼为至尊九阶外,还有机会获得极其罕见的资质类丹药,用以强化体脉。
“江成雷人面兽心,杀师毁世,我必杀他!”
金夕双腮隆起,若无江成雷,董父就不会坠入昆仑虚,四方尊就不会引来那么多的杀戮。
北域道姑脸色变得极为冷漠,坐在那里沉思起来,看得出内心正在荡漾无尽波澜,许久方才颤声说道:“也许你说的对,只是你永远敌不过他。”
金夕一听精神振奋,急忙追问:“仙姑,你可知此人长相?”
“我岂能不知!”仙姑猛然起身,抬手按住身边木桌,再次发现失态,又缓缓坐下,“他二十五岁便登入真界,如今已有两千六百年,此人与你一般身材,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
她喃喃言至半路,再也倾诉不出,索性闭眼呆在那里。
半晌,她未睁眼睛而是低声吩咐:
“你在各界都是屡建功勋,我不相信你是恶戾之辈,所以,我决意留你在这里修行,不过,本门尽数女子,你便在鸓鹊谷附近停留吧,此谷就留给你和同来的女子,对了,那个绝美的女子便是冰婉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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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夕对道姑无比钦佩和感激,低声施礼,“正是,金夕多谢仙姑收留。”
“另外那个女子叫什么?”
“温媱,我们也是刚刚结识。”
北域道姑睁开双目,紧盯金夕,“你要小心她,此女修道诡异,来路不明,小害倒是无妨,若有逆天之念,恐难驾驭,如果有变,需要当即铲除!”
此语严寒,惊得金夕肌肤冷战。
临走,北域道姑又言:“跪在那里一直想为难你的叫甜儿,你令她回来吧。”
金夕暗笑,此女就不劳烦仙姑介绍了,心念仙姑心思如此缜密,再次生出一些敬意,只是他晓得,无论如何感化宁甜甜也无用,当年为程杰放过她的性命,如今还是决意为难自己,不晓得是哪里得罪了她。
他属于得胜而出,立即扬眉吐气带领冰婉儿和温媱再赴鸓鹊谷,那里的女弟子果然迅速,已经完全撤离,空有宁甜甜仍旧跪在那里。
她的身边,多出一个焦急的女子,正是她的贴身手下智莹。
金夕对智莹倒是有几分好感,多次见她以死相护宁甜甜,这样的女子着实可靠。
几人未等临近,冰婉儿悄声说道:“她已经认出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