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与冰婉儿同时抵达最为关键的三十九阶,因为不能暴露身份,没有跟随刘冷和程杰赶往西域,继续留下来提升修为。
“万一哪天你离我远去怎么办?”温媱发现唯有金夕才能令她生存,庄重问道。
金夕一本正经回答,“只要你安分守己,我绝不舍弃你。”
事实上,如果他舍弃温媱,相当于舍弃自己。
温媱已知羞涩,自然露出不满,“你是男子,我是女儿家,占尽人家便宜却说不是安分守己,哪有这等道理?”
金夕没有滋生五行草婴,当然不会感激,冷斥一句:“你再做试试!”
温媱不敢。
也许是至友的到来引起金夕的信念,从此日日不停打怪修行,当下的修为不但有报仇的冲动,还有保护刘冷与程杰的原因。
生机大于一切。
温媱再也不离半步,打怪之时在一侧守候,休行之时稳坐两旁。
金夕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听之任之。
刘冷与几人的密会也是年有一次,很快便差人送来中级修行丹,使得金夕的修为突飞猛进。
只是程杰再也没有见到宁甜甜,也许是再一次将她惹恼。
中原况天派不断扩大地域。
识得好歹的佐涅依旧毫无城府地哈哈大笑,一退再退,似乎永远忍让着巨头风况。
程天派屡屡被欺负,因为修为最低,也是步步紧缩,即使如此也是偶发冲突,弟子不是丧生就是被伤,不过刘冷从未向金夕提及。
北域道姑窥透时局,提早向北压缩疆地,任凭况天派霸占自己的怪物山谷,但是从未有驱逐金夕等人的意愿,始终将罗罗谷赠给金夕。
一切,似乎等待着金夕的现身。
历时四年,金夕在刘冷与冰婉儿的帮衬下抵达三十九阶底关,因为在守界宫虚境内存留着无数赤度丹,开始服用丹药试图破关。
他知道,欲破赤度,难于上天。
真正刺破修为脉关需要齐全气根,后天借来的金根丝毫不起作用,只有依靠赤度丹和启脉丹化解。
赤度,更需境遇。
金夕便在心念变动之时方才试图破关。
可想而知,毫无进展。
眼见风况越发猖狂,近在咫尺的仇人无法面对,两人再度陷入愁苦,无奈之下多次试用以往办法,全部未见成效。
冰婉儿瞧见金夕愁眉不展,轻笑而慰,“你放心,总有一天你会迎难而破,如果有一天你的修为无限梗阻,需要用我的生命来置换的话,我也在所不辞。”
“闭嘴!”金夕立即笑出,目露不舍,“哪有的事,我是金夕,焉有落败之路!”
温媱瞧着两人柔情蜜意,更把冰婉儿的话当真。
因为她出现佯装,金夕曾经度过南关。
突有一日,温媱头蒙黑布身着紧衣潜入金夕房内。
偷袭!
趁着金夕还未回神之际,向他施发施发行气予以袭击,同时做出闪避架势,腾身飘向木榻钻向裘被。
金夕瞧见的是刺客模样,本能地还手,刚刚发出攻击却见那动作极像温媱,立即停止后续行气发出。
“谁?温媱?”金夕断喝。
哪知,就在瞬间,温媱放弃全部防御,任凭飘来的行气击中身子,不偏不倚潜入床榻。
不知她算计多少时日,也许是将成为人之后的全部智慧用在此处。
不管金夕施发过来多少行气,她也不去抵御,最关键的就是在被杀死前下身要钻进被子中,决不能让金夕发现。
她如愿以偿。
无论是谁完全放弃真气护身,也绝不可能承受住六境真气的打击,温媱刚刚落下便失去气息。
锦衾飘落,人已无音。
金夕见来人一动不动躺在床榻上面,突然觉察到不详,哪有刺客钻进被里面的,急忙上前扯去面罩。
“你?混蛋!”
金夕大骂出口,他顿时明白温媱的用意,七阶之底就是因为温媱去世而破关,她一定是在以死来解除金夕痛不欲生的赤度之修的梗阻。
无比恐惧。
温媱在赌,赌自己还能够重生在金夕怀中。
金夕依旧是紧紧抱着温媱,双目茫然,他不知道今后的修行到底有多难,也不知道温媱究竟还能不能复活。
许久,温媱在金夕冷汗中生出气息,“水……符,”她再一次呼出微弱的声音,过一会儿完全康复。
世上,无人能够杀死她,除非金夕。
“水符?!”
金夕这一次听得清清楚楚。
温媱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尽管下身再度变为鳐鱼形状,她却没有立即驱离金夕,因为她了解金夕绝不会去揭单而观,发现金夕依旧痴呆相望,知道没有成功,立即萎靡下来,焦急问道:
“还是没有度过阶底吗?”
金夕一阵心酸,第一次将她紧抱怀中许久没有松手。
只是,过去很久他才追问温媱关于水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