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出手按住迎身而来的温媱,以不可抗拒的口气喝道:“你口中有迷魂之气,速速给我袭来!”
他绝不会去责怪温媱,只是眼下已经煎熬不住,那种苦楚无法言表,就像失去姬慕菲和水姬时一样,几乎心碎。
温媱此时哪舍得迷障金夕,不断摇头拒绝。
金夕“叮”一声探出凿齿神剑,瞬间架在温媱的脖颈上,他知道这样也杀不死她,只是威吓一番:
“快!”
温媱毕竟是鱼美人,心中又只有金夕,瞧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只好轻开红唇,冲着金夕嘴中呼出微微香息。
气入,金夕顿感天旋地转,许久方才定神,不过始终荡漾着兴奋和迷狂。
那只是甚少一缕。
此时的温媱含苞欲放,还没有到达拥抱生息的时候,他却狠狠地把她搂在怀中。
“不要!”
温媱吓一跳,不过再不出声,也是紧紧拥住金夕,脸上闪动着兴奋,也许她发现口中的迷息竟然有这种作用。
───武信明听出这是要指婚之兆,“陛下,小女哪有那般福分,多谢陛下操念。”
李渊故作不满瞪向武信明,“朕哪来得戏言,回宫便立下皇旨,等朕千秋之后,无论哪位皇儿为帝,都要将此女迎进后宫,不得怠慢!”
只是他并未千秋,就在两年后长安宫门生变,次子李世民夺得皇位,他成为太上皇。
“谢陛下,谢陛下,武家何德何能,能让陛下如此牵挂啊!”
李渊怀抱婴儿不便动手,趁着身边侍卫不注意,抬脚踢踢武信明,“平身,平身,”他又喜爱地瞧一眼怀中刚刚诞生的准儿媳,“小女可有名字?”
“尚未取名。”武信明更是精神万分。
李渊左看右看,“此女光彩照人,甚是华丽,犹如美玉,”他又略略思忖,毫无征求武信明的意向再道,“便唤小女武珝吧。”
珝,玉也。
“珝儿,珝儿,”武信明乐此不彼,“多谢陛下赐名。”
武珝诞生,许多年后,此女多次更名,后人称呼其为武则天。
…………
金夕拥着温媱久久立在冰川之下。
他丝毫没有因为冲破赤度而感到高兴,反倒是因为静光两次登升境界而愧疚,若知到底赶来,哪如早些年便奔来问候。
整整六十年,她伶仃一人孤守昆仑虚,何般的难熬!
“那位姑娘是谁?”温媱柔声探问。
金夕推开温媱,难过言道,“是谁又如何,她早已飘散在风中。”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金夕立即厉眼,“若要见她,除非死去!”
温媱歪头想想,紧跟着撇嘴,她显然不信,不信一个人就这么不见,也许是出自文鳐王的感念,她绝不相信,甚至她也能够再见到那位风华女子一般,丝毫没有因为静光的消失而痴迷。
只有上天晓得,三人无法不再见。
直到晚间,金夕才得以行动。
仔细回想温媱的一举一动,忽然责问:“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那里学来的异术旁道?”他刚刚享用完那道迷息的兴奋,更是觉得温媱诡秘而不可测。
温媱做出极力回想的样子,脸上一阵兴奋又一阵迷茫,似是异常难熬,忽然眼睛一亮,似要镇定心神回答。
“算了,以后再想吧。”金夕瞧见她如此费力,想起静光的遭遇,心中有所不忍,免得再弄丢眼前的痴癫之女。
两人再返罗罗谷,冰婉儿已经等候在那里。
是夜,三人没有分别休憩,也没有立即赶往北域道姑应允的白豪山,而是各自诉说历历事宜,整夜唏嘘不已。
金夕将静光一事道给冰婉儿听,甚是惭愧。
冰婉儿也是极为震惊,连番安慰金夕,人事了了,万念而不能复,随后讲出北域道姑的遭遇。
道姑年轻之时,在凡界结识江成雷,他年轻有为,柔情蜜意,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新婚之后突然发现江成雷人面兽心,竟然不辞而别,后来才知道他已经登入真界。
道姑万念俱灰,从那个时候才开始修行,决意追到真界寻探忘恩负义之人,由于已经年近二十,修行极为艰难,直到中年方才抵达通融步入二重真界,可是他始终没有发现江成雷,于是一直追到六界,最后心灰意冷,再也无意相随,便在北域停留下来。
从此,她开始收纳女弟子,教导做人之理,免得更多人被男子所骗。
北域之内对于弟子的考察异常严谨,凡是有得心上人必经道姑考察,直到评察为忠直之人方才准予嫁出,所以更是引来天下女子参入。
昔日几人发现木屋中的男女便可见一斑,临危男子全身维护心上人。
金夕暴跳而起,久久气喘,本以为江成雷与道姑具有善缘,没想到他蛇蝎不如,急火攻心之下再一次看向温媱,好在有冰婉儿在才没有索取迷息。
“其实,”冰婉儿柔声轻语,“从道姑的眼神中,似乎还有对江成雷的留恋。”
金夕再愤:“天下女子尽痴!”
忽然,眼前两位女子同时微微张嘴看向他,可是他丝毫没有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