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步入小屋,瞧着眼前一番景象,不禁低手拿住武媚的手,万般感念道:“媚娘,苦了你!”
武媚不善于扯谎,忙低下头小声答道:“陛下见笑,为太宗祈念,乃是本分。”
随来的老臣彻底惊慌,如果此事为真,那么他们面临的将是不复之劫!
诬陷皇后,罪大恶极!
长孙无忌微微抬手,禅像前的铺垫与床榻上面的灰尘尽数被拂去,他突然看向崔神庆,狠呆呆盯着,口中却是对皇帝说话:
“陛下,臣怀疑这是有人暗造假象。”
李治猛然转过身子,吼道:“长孙无忌,你到底想怎样?”
长孙无忌仍然坚持道:“不准皇后参与政事!”
金夕当即反驳:“太尉,你屡屡为难皇后,不知意图何在?此时已然证明你等无中生有,责难皇后,难道还不罢手吗?”
长孙抬头仰望佛像,脸部几近扭曲,完全不顾李治和武媚,沉声问道:“佛祖,你慧眼通天,难道果真看见皇后在此禅念吗?”
众人无不惊愕!
俨然不再相信陛下。
武媚心中有虚,缓缓低下头。
金夕气得五行草暴涨,几乎要在佛祖面前杀死这个太尉!已经确认无疑,这个太尉哪怕丢掉官职也要阻止武媚临政,无论他的心计是什么,自己决不答应。
李治急促喘息着,奈何对方是元舅之身,无法直裁惩戒。
身后的禁卫等人纷纷低头不语,朝中安宁,他们才有好日子。
金夕也是抬头怒向佛祖,一字一句问道:“佛祖,皇后善念通天,难道丝毫没有体察吗?”
忽然,他感觉道一种气息,一种似乎鸾儿存在的气息,不,应当是智仙!好像是引领着他看向什么地方。
立即凝神而念,回忆着智仙当初的一举一动,然后随着她的脚步一步步前行,目光徐徐落在香案下面。
那里,好像有东西!
可是无法亲自去查看,便向一旁走出两步离开长孙无忌的感查,趁人不备扬起手,卷动行气对准刚刚点燃的一排红烛,其中一株立即倾倒,光亮熄灭,上端落入地下,翻入香案之下。
屋里面的人纷纷诧声。
因为长孙无忌和崔神庆刚刚质问佛祖,这边就有灯烛折断,纷纷看向香案下面。
“住持,”金夕立即唤来一侧的住持,“去瞧瞧!”
住持也惊讶着当前的场景,赶紧奔上前去。
她轻轻撩开香案下的红绸,小心翼翼捏出断落的红烛,“咦?”只听得她轻呼一身,身子又向里面钻进一些,看似在扳弄着什么,众人借着烛光看去。
一块微微翘起石板被她轻易掀开,从下面拿出一张纸条。
赫然!
那就是当年智仙离开感业寺书写的秘言。
她最后一次来到这里,独坐数个时辰,也许就是参透了百年之后这里会出现皇帝和皇后,而那个皇后就是帮建感业寺的武公子的家人。
不错,正是武华之孙武媚!
“那是何物?!”
长孙无忌也是脱口出声,他也是眼睁睁瞧着住持拿出东西,这一次他没有看出伪造的痕迹。
住持完全是临时发现而出声音。
住持不敢打开观看,瞧着眼前大唐最高势力的人群,不知道该给哪个为好,在金夕的暗示下,她颤颤巍巍递向李治。
李治神情紧张起来。
金夕与武媚对望一眼,同时茫然!
这个,在意料之外,绝不是金夕埋藏的。
武媚发现崔神庆的表情,立即凝目向李治看去,想要第一时间看到他的神色,因为她也不知是福是祸。纵观一切,她当然明了是崔神庆暗中所为,可是从对方的眼神中,她确认这个字张绝不再算计之内。
转机!
也许就是令这一场最终争斗出现变换的转机,要么七官被罢,要么武媚遭殃。
金夕悄悄向长孙无忌靠近,如果里面有不祥之词,除了李治和武媚,立刻全部予以斩杀,也包括住持。
全部杀死!
一个也不留!
第一个就是长孙无忌!
哪怕是威逼李治,也要保全武媚;况且,李治对武媚的情结无法比拟,也许定会答应。
空气完全凝固。
李治拿捏着纸片,刚要打开,手指猛然停住,像是自我安慰,故意向长孙无忌靠近一些,让他也观摩道手中纸条:
“这是大隋朝的纸张!”
金夕稍稍放心。
无论里面是什么,也与武媚无关。
长孙无忌也是深谙文才,细目瞧去,随着点点头,同时也皱起眉角,当然是无论此物书写着什么秘密,也已经无用,似在考虑下一步的打算。
李治也在沉思,所以一寸寸打开纸条,可是刚刚看上去立即张大嘴,随后赶紧低下头仔细甄别,确认那字字都刻画在纸上,惊得目瞪口呆。
这可吓坏一众,尤其是金夕,很显然与大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