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如果愤怒,通常情况下第一反应就是抬起手臂。
啪!
他扬手赏给塞妠一记耳光。
他不容许被人栽赃。
更不容许自己已经道明的情况下还被人质疑。
这比命还重要!
“你,你敢打……”
塞妠刚要呼出打公主之类的字眼,终是捂着脸叫道,悻悻放下刚要反击的手掌,似是发现眼前的人也许什么都敢,瞪着蓝蓝的眼睛怒向金夕。
金夕正肃说道:“我说过,对你什么也没有做,马上给我滚回西域!”
凌厉的耳光似乎将龟兹公主敲醒,她捂着腮部蹲下来,终于相信眼前的事实。
不管是盗贼还是淫贼绝不可能这么对待她,也绝不会信誓旦旦护送她回西域,更不会抬手打她,许久,她方才起身,不过眼睛再也不敢探视金夕,低声问道:
“你叫什么?”
金夕淡淡答道:“金夕!”
也许是无数次幻想那道可怕的场景,一旦回归无恙,不但有释然和感激,甚至还有些失落,就在身体完全恢复之下,极度放松之下,附近突然飘出香风。
令人心醉的香气。
天下独一无二的香息。
冬风一吹,犹如盛夏。
“啊?”
龟兹公主的脸颊突然燃起红晕,惊喜地跳跃起来。
金夕也是突然闻到这种体香,自然知道是发自眼前龟兹公主的身体,不觉万分诧异,因为在为她剥去上衣之时,没有闻嗅到任何香息,却不知为何能够突发来香。
此刻的塞妠已经无地自容,发现金夕惊诧,只好低声解释,“母亲曾说过,我的体香与生俱来,乃佛祖赠赐,倘若,倘若……”她看一眼金夕,脸庞红的不能再红,深深埋下头去,“若是婚配,这种香息就会消失。”
金夕大悟!
原来,塞妠遭到巨大莲气的伤害和极度恐惧紧张之下,体香暂时消失,因此她才认为自己糟蹋了她。
如此新奇,心内不禁荡漾一下。
此时的香风更浓。
“走!”
金夕纳定心思,立即躲开那道香息,走到塞妠前面,示意跟随着自己。
他走出数步,发现身后毫无动静,转过身来却见塞妠依旧停在原地,只好大步流星返回来,准备再发一顿脾气。
“我,暂时不想走了!”塞妠突然说道。
金夕问:“为什么?”
塞妠闪动着灵气跃动的蓝眸,“中原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呢。”
“你独自一人能做什么?”
“不是,不是有你吗?”塞妠紧盯金夕。
金夕没想到这位龟兹公主转变得这么突然,看来女子的贞洁比什么都大,瞧见事有转机,立即想弄清她与宫中有无瓜葛,也好做出决断,不过不能直接发问,免得再被怀疑,便若无其事问道:
“你身为公主却留住客舍,来中原到底做什么?”
塞妠低声而答:“先是见一位故人,而后还要探查一番风情,权当是我龟兹归于中土,来到神都赏看一番,也好回到龟兹禀报。”
金夕无法问及那位故人是谁,听到塞妠的说辞暗暗后怕,如果就这样将她送回龟兹,那么中土风情何其杂乱,那些杀死族兵的人就成为中土的污点,始终会停留在龟兹人的心目中,也许有一天会引起而爆发战乱。
无奈之下,他带着塞妠再度来到神都客舍。
“这,这……”
这位驼背店家无奈地瞧看一眼店外的天色,随后仔细打量眼前两位,弄不清楚是什么来由。
金夕再次掏出银子晃动几番。
有着这东西,驼背立即放弃所有疑问,赶紧招呼手下伺候两位客官。
安置好塞妠之后,金夕赶紧返回白马寺,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文真了,不知这边风情又如何。
刚刚步入侧殿,六道目光直射过来!
一个震怒无比放出杀意,堪比自己的夫君在外面寻花问柳不计其数,是文真。
一个焦虑不安踌躇不止,眼睛中还充斥着恐惧,是上官婉儿。
一个几近绝望清澈不再,脸色死灰竟然瘦下一圈,是怀义。
霍!
金夕险些被这些目光倒逼出去,镇定一下心神方才喝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弥托福!”怀义只一句,立即闭上双眼。
文真首开先河,充满敌意问道:“你,你……你究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