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 2)

“啊?”

“当时我怎么给你的,你就原样还给我。难道不是吗?”

林淙挑着眉看向我,一脸“难道不应该这样”的表情。

“但是这是活的啊。”

“你自己买的,我以为你要现场杀鸡。”

好吧,我懂了。

他故意的。

我抱着命运多舛的母鸡走向林淙那复式厨房,不仅仅是大,什么设备都有,有钱人的家原来都是这样的。

其实进了林淙家才发现,他家真的是很大!明明只是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住,房子还这么大!这么大!

原先让林凛送来的两只猪蹄正摆在水池里,我把母鸡先放一旁,开始动手洗猪蹄。

下锅炖的时候,我放了无数的盐,一勺接着一勺,然后偷偷观察在客厅看电视的林淙,他一点也没发现。偷笑了一会,我才开火炖猪蹄。

但是面对已经跟我产生了革命友情的这只小母鸡,我竟然下不了手去了结它的生命。

不就是宰个鸡吗,眼睛一闭的事,谁还不会了——

磨刀霍霍向猪羊,我一手抓着母鸡脖子,一手拿着锋利的菜刀,对着母鸡说着最后的话。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外边那个人,是他要吃你。”

话毕,我闭上眼睛去给母鸡割喉,结果我抓着母鸡脖子的手指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睁眼一瞧,吓死个人了,我竟然割到了自己手指——

“啊——”

我大声叫了起来,太痛了,十指连心啊……

听到我的喊声,在客厅看电视的林淙快速跑了过来,抓起我的手看,着急的问我:“怎么回事?”

“割……割错了……好多血……”

“那是鸡血,你还没流那么多。”

林淙冷静的一句话,把我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半死不活的小母鸡被丢在厨房放血,我则被林淙拉过去坐到沙发上,他从其他房间拿出来一个医药箱,为我消毒上药。

我坐着,他蹲着,还未完全干的头发擦过我的鼻尖,留下令人难以忘记的发香。

我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以至于消毒药水与我破损的手指亲密接触时,我都反应慢半拍。

“在门口的时候没看够,现在还盯着我看?”

“啊?”

我反应了一下,回过神,发现林淙正抬头看着我,目光里带着几分玩笑。

我的脸刷得一下红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指的是在门口看到他的好兄弟这件事。

“你一点也不想欠我?”

“……”

“那好吧,那你就要对我负责了。”

啥?负责?我又惊讶了。

林淙却很理所当然地看着我,有点无辜:“你都把我看光了,难道还想拍拍屁股就走?这件事你又欠了我。”

完蛋了……完全没想到林淙会是个这样的人……我不是故意看的啊!!!

“那……那我又不能给你看回去。”我嘟囔着,林淙听到了,开口想说话之时,我又给他打住,“你想都别想!”

他无奈一笑,松开了我受伤的手:“包扎好了。”

我这才发现在刚刚说话之际,他已经默默的帮我上了药,还贴了创可贴。奇怪的是,我一点也没觉得疼。

林淙低头收拾药箱,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跳下沙发站起来,没想到碰到了低着头地林淙,他闷哼了一声坐到了地上,手紧紧捂着鼻子。

完蛋,我好像撞到他那高挺的小鼻子了。

等他的手指缝里流出了鲜红的液体,我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着急地抽纸巾去给他擦鼻子,他往后仰着头,一时间也没空骂我。

过了一会,血好像有点止住了,我松了口气,抽了几张干净的纸巾帮他把鼻子周围的血渍擦干净。

我有轻度近视,所以当我凑过去仔细查看鼻子周围的血渍的时候,我离他很近。

他的呼吸,很轻缓,若有若无的撩拨着我的心。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装作很认真的在帮他处理鼻子。

“陆尔熙,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关心我。”

他好似说的很随意,很事不关己,但是我还是停滞了手上的动作。

林淙不再往后仰,直立起脑袋,我把自己的头往后退了一点。可是他却用手扣住我的后脑袋,让我不能再后退。

我看向他,他的眼睛那样幽暗,如同星夜,知识浅薄的我永远都看不懂。

突然地,他的鼻孔里又流出了细小的鲜红的血,我一惊:“血……”

“别傻愣着了,我快失血而死了。”

林淙继续把头往后仰,用手背擦着自己的鼻子,我拿了许多纸巾继续帮他擦。

老妈曾经埋怨过我,笨手笨脚的也不强求我能学会照顾别人,别给别人添麻烦就好了。这话放到今天,可真是适用啊。

我和林淙认识那么久,真正为他做过的事却没多少,简直屈指可数,但给他添的麻烦可谓是数到天涯海角也数不清。

比如这次吧,说是要将欠他的猪蹄和小鸡炖蘑菇还他,结果还是把他撞出了鼻血。

从林淙家出来,我觉得我真是个罪人。没走几步,刚出小区,就碰见了傅梁。他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我,我还差点没认出他。

“陆尔熙!你怎么会在这?”傅梁见到我,看起来很开心,这笑容就像是以前在走廊上见我就喊:“室友好!”

唉,话说当年我的名字登在男生寝室的名单上整整三年,宿管阿姨又是个记性不大好的。

每次寝室大扫除,阿姨就会在广播里广播着全寝室人的名字,以提醒他们不要忘记大扫除这件事。轮到林淙寝室时,阿姨总是会加上我的名字。

全校师生都能听到的广播,我就这样连续被嘲笑了三年。

眼前的傅梁,他最会雪上加霜,总会在宿管阿姨广播完后朝我们女生寝室这边喊,“陆尔熙,宿管阿姨叫你来大扫除啦!”

我跟傅梁打着招呼,“随便逛逛,随便逛逛。”

身为人精的傅梁可不相信我这话,双眼泛着不同寻常的光芒,“别骗我了,是来看林淙的吧?不要不好意思,今个本来想找林淙一起吃饭来着,既然遇上你了,不如咱们一起?”

“不不不,我还有事呢,不打扰你,不打扰你。”

我赶紧想办法溜走,但傅梁是铁了心地要拉着我一块,“尔熙啊,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最后的结果,是我和傅梁在旁边找了家小餐馆,坐着等林淙过来。

林淙换了套休闲服,朝我们走过来的时候,像极了十七岁时的模样,仿佛时光还停留在他的身上,一直未曾离开。

傅梁忙站起来招呼林淙,我坐在一旁,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还是很要好。

林淙看了我一眼,便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这三个人的饭局,怎么看怎么尴尬。

傅梁是话痨,从开了口后嘴巴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我默默的夹菜吃,林淙默默的喝着白开水。

傅梁边喝酒边说了很多,最后把话绕到了我身上:“你说这么久没见啊,那天在街上,我可真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林淙那车我可是给修好了,你这是遇上我,要是遇上别人了,你可不得给赔死……对了,林淙可还不知道这事呢……”

我看向林淙,他果然是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好像确实是刚刚才知道这事情一样。

装!你继续装!明明林凛已经告诉过他!

“……以前啊,跟在你身边的那同学叫什么来着,长得很白的那个?”

傅梁好像有点喝多了,渐渐的有点伤感起来,我想了想,他指的应该是陶蓁蓁。

只要他一说很白很白的那个,我就知道必定是陶蓁蓁无疑。

陶蓁蓁放在太阳底下,夸张点讲,简直就是一块反光镜。

“噢……她……”我想回答傅梁的话来着,却被林淙拉住了,我疑惑的看向他,却见他表情认真的对我摇了摇头,大概是叫我别说。

我不明白,可随后便听到傅梁在那自言自语,喃喃着:“我记起来了,她叫陶蓁蓁,我还给她写过情书呢……”

呃……傅梁给陶蓁蓁写过情书?怎么从来没听陶蓁蓁提起过?

我一脸诧异,看向林淙,林淙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低声解释道:“他每次喝多,就会讲这件事,不要打断他,不然他会忘了自己讲到哪,又会重新开始讲。”

于是我就听着傅梁在那继续喃喃着:“那情书我可写了整整一星期啊……还没来得及给她呢,就被风给吹到河里去了……”

……听起来有点可怜。

“尔熙,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很惨?我真的是写了整整一星期啊,花了我所有心血……”傅梁突然拉住我的手,一脸悲痛,好像他心疼的是他那夭折的情书,而不是陶蓁蓁。

不过想想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在我的印象里,傅梁是数理化拔尖的理科男,让一理科男写情书,确实是有些难的。

可是不对啊,这么说的话,傅梁以前是喜欢陶蓁蓁?

有了这个假设,我就能明白为什么以前每次只要有陶蓁蓁的在场,傅梁就会喊我喊得更欢。

“该送他回去了。”

林淙好似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把傅梁拉起来,他的手也就顺势放开了我的手。

傅梁一脸悲切,还是在纠结着问我,为什么当年他的情书会被风吹到河里。

我无奈啊,这个问题他应该去问问风,而不是来问我。

林淙背着傅梁,结了账,我跟在他身旁,走出了餐馆。

已经是入夜了,原来傅梁的碎碎念把时间就这么给念过去了,而我竟一点也没发觉。

风吹过来,轻轻缓缓的,却丝毫不减弱它的冷意。傅梁啊,你快醒醒,你现在可以问一问风,当年为什么吹走你的情书了。

可是我看到傅梁已经趴在林淙的背上睡着了,好像……还流着口水。

林淙却好似早已司空见惯,背傅梁的动作很熟练。

“他酒量不好,但每次又要喝,你也看到了,刚才这场景,只要他喝酒,都会准确无误的上演一遍。”

林淙沉稳的往前走着,对我说道。

我应了一声,然后问他:“傅梁以前……”

“他喜欢陶蓁蓁,大概现在也还喜欢吧,但一直不敢说。”

“……”原来傅梁如此深情啊。

“我先把他带回家,待会开车送你回去。”

林淙又对我说,我突然想到,在那可以肆意挥洒青春的大学时光里,他是否也是如此的背着傅梁,然后边走边跟何贝书说话。

林淙和傅梁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同班,同寝。那时也是傅梁跟我说,林淙谈恋爱了。

我沉默了一会,才鼓起勇气问林淙:“为什么和前女友分手呢,她看起来挺喜欢你的。”

这回是林淙沉默了,后来他才开口:“你觉得我应该要喜欢她吗?”

“……”

跟踢皮球一样,林淙又将问题踢给了我,可是我怎么知道你应不应该喜欢她。

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其实也是我不想说这些会让我心里酸酸的话题,便一路沉默,直到林淙将傅梁带到了自己家。

或许他早知道傅梁会喝醉,所以刚才吃饭时,一直在喝白开水吧。

傅梁已经睡得很熟了,本着人道主义,我还是去找了块毛巾浸了点热水,打算给傅梁擦一擦脸。

林淙这时已经将傅梁放到了自己床上,弯着身子给他盖棉被。

我走到他身后,想凑过去给傅梁擦脸,没想到林淙这时候转过来,我的额头瞬间就牢牢的贴上了他高挺的小鼻子。

我错愕的站在那,忍着额头的疼痛,看着从林淙的鼻孔滔滔而出的红色液体。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一定是与林淙的鼻子有着深仇大恨。

林淙吃痛的捂着鼻子,看他看我的眼神,是恨不得把我捆起来毒打一顿。我怯懦懦的低下头,心里却把自己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林淙从我手中夺走我准备给傅梁擦脸的热毛巾,拿过来给自己擦了擦鼻血,听起来是又爱又恨的语气对我说:“陆尔熙,你怎么就这么笨?”

……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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