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乘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吧,我们大家一起来探讨探讨!”
冯其萱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别瞎说啊,教授最讨厌人信口雌黄了!”
“我知道,我比你还了解他!”孟婵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正色道,“第四组图左边那幅是肝癌的肿瘤切片图;右边的则是正常的肝组织切片。”
“这点刚才柳素妍同学已经说过了,你有别的需要补充吗?”
“我要补充的是左边那幅切片图表面上反映的是肝母细胞瘤,这种癌症绝大多数患者都是5岁以下的婴幼儿,但是这幅切片又有些不一样,病理诊断上说病人的肝组织有硬化症状,可这种小儿癌症的病理特征之一就是肝部无硬化症状!”
“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即使是同一种病反映在不同病人身上有时也有不同的症状!”
孟婵盯着他,努力回想曾经的他对自己说过的话,“可是既然是有疑点,那需要更多的病理检查报告作为理论依据,而不是单凭一副切片就能下诊断定论。”
邵乘风看着她忽然笑了,“时隔三日果然需要刮目相看,你说的对。柳同学的确是草率了,犯了想当然的医家大忌。这里的每一组图都有一个小错误,像这幅宫颈癌的病理切片,图下的诊断根本就是不确切的,你们也都没看出来!有时判断他人的诊断报告是否准确比自己作出判断更难,但是你们以后当医生,很多时候需要替病人之前的报告作出判断,所以你们以后要千万注意,不要怀疑自己,也别高估了自己!”
孟婵望着他的笑容,呼吸都停滞了,她开始有些不自信了,没有感染病毒,依然这么神采飞扬的阿风还会爱上他口中那个冲动、任性没有女人味的自己吗?
不知不觉两节课眨眼即过,孟婵完全不记得课上讲过多少种肿瘤,她只记得他的一颦一笑,连他低头喝水的场景都在脑中回放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