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有了身孕,最感到恐慌的便是瑾贵妃了,她强忍着妒忌没去找她麻烦,就为等着年关设宴那日,谁知竟然有了身孕。
钟粹宫内,她恼怒的朝王贤妃发脾气,“苏氏怎么会怀孕,她怎么能怀孕?啊!”
王贤妃谨小慎微的陪在旁边作答:“娘娘,苏氏日夜都与皇上在一块儿,听说皇上近来荒废朝政,都只陪着她听曲儿赏舞的,这好事自然就被她占去了。”
“专宠也就罢了,如今更是挪了乾元宫的侧殿给她,凭什么!”她描金绘蓝的护甲抠着楠木几面,咬牙狠戾道:“接二连三的怀孕是吗,素嫔有了,她苏氏也有了,唯独本宫没有!皇上的长子必须由本宫来孕育,苏氏是嚣张不了多久,但素嫔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这模样,像极了当初刘太医悄悄将韩妃有孕的消息传来时她甩手望着自己说话时的表情。
王贤妃沉默颔首,自己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这后宫里,她赵环没有生下孩子,便不会准许旁人生下,然而偏偏眼前人多年得宠就是毫无子息,自个儿不能生,还非害得旁人都不能生。
王娅在心中暗暗腹诽,瑾贵妃盯着她便问:“听说林侧妃在皇后宫里见过玉婕妤了?”
“回娘娘,是的,听皇后身边的金雀说林侧妃当众为难了苏氏,茶水泼了她半身,苏氏连句质问的话都不敢说。”
“她倒是真识相,上回在本宫宫里还伶牙俐齿的。”瑾贵妃满面嘲讽。
王贤妃便奉承:“苏氏多半是打听过了这位林侧妃的厉害,不敢招惹。”
“她不招惹又如何,就她那个脸蛋儿,瑞王见了不会高兴的。”瑾贵妃提起这事就充满期待,连带着怒气也低了,“昔年瑞王调戏皇上的俪昭容,俪昭容自缢后皇上不敢发作。但等瑞王看见苏氏,必会以为皇上在肖想他的女人,依着瑞王的脾气,怕是没这么容易了!”
“可是如今苏氏这样得宠……”王贤妃支吾道。
瑾贵妃冷眼横过去,“她得宠又如何,皇上还能为了她公然与瑞王翻脸不成?再说,当初是你让本宫忍的,本宫如今忍了,若是最后不能借瑞王之手除了苏氏,你且想想怎样与本宫交代吧!”
王贤妃垂首恭敬的立着,又听了会子对方的责骂才退出去。等到了外面,她仰头望着漫天无星的苍穹,想起自己多年没有孩子,抿紧了双唇走下台阶。
孽事做得多了,还指望上天眷顾?
王娅暗自冷笑,绝了自己的育又如何,那些个肮脏事让自己做了又怎么样,赵环早年在东宫时沾的人命还少吗?
她扶着近侍的手,语气惆怅且失意:“东银,本宫终究是没有翻身日了,从我入宫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被她操纵一辈子。”
贤妃口中的“她”,自然就是瑾贵妃赵环。
东银是陪她入宫的,所有事都看在眼里,搀着对方缓步往前,宽慰道:“娘娘,来日方长。”
“来日?”贤妃摇头,“这宫里,皇后有来日,贵妃有来日,素嫔和玉婕妤怀了龙子也有美好的来日,但本宫的来日在哪?东银,你可记得,皇上有多久没进本宫的延禧宫了吗?”
“娘娘,这都是一时的,如今玉婕妤得宠,皇上为她冷落了各宫主子,不单单是您。”东银柔声说着,自己却低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