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回去后便写了封信,让东银送去太医院给朱允。这件事她虽说自作主张,却是替他着想的,嘉隆帝明显对他有了猜忌,如若不做些什么,真成了皇帝心中的无用之人,在这宫里便没了价值。
想来,这样一个四面剔透的太医,对瑾贵妃是需要的。她回床上躺着,梅芯进来禀道:“小主,玉竹去了重华宫。”
“嗯。”苏媛没有意外,淡淡道:“果然是萧韵。”
“表面是萧婕妤,实则也不知是不是……”梅芯低言着,点到为止,又问:“小主,真不拿人吗?”
苏媛摇头,语气确定:“不必。”
“对了,王爷约您明日戌时三刻在关雎宫见面。”
苏媛手抵着额头,“知道了。”
“小主可是不适?”梅芯见主子气色委实不好,难免又问了句。
“下去吧,有事我会喊你。”
如此,梅芯便不敢多留了,欠身退出屋外。
嘉隆帝从永安宫出来后,便去了凤天宫,萧韵还在那,瞧见他连忙堆起笑容,“嫔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也迎上前,行礼后体贴道:“皇上这个时辰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吩咐?您若有事,让太监传个话,臣妾过去便是。”
“皇后不必紧张,朕只是来看看你。”元翊掀了袍角坐下,接过皇后手中从宫女处接来的热茶,抿了口忽而道:“还是皇后这儿最知道朕的喜好。”话落似想到了什么般,浅笑了笑。
“皇上这是从哪里过来?”皇后观其面色,知他心情尚可,含笑温柔的询道。
元翊也不瞒她,如实道:“刚去永安宫瞧了瞧玉婕妤。”说着微微皱眉,“太医院是越发不中用了,这点小病治了这么久,朕瞧她很是虚弱。”
“是吗?玉婕妤方才来见臣妾,臣妾瞧着她倒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皇后说着面露担忧,又安慰道:“皇上疼爱玉婕妤,自是着急了些,她的身子素来都是朱太医在调理,没有大碍的。”
“是啊,玉婕妤方才还同嫔妾一道过来给皇后娘娘问安,嫔妾见她精神好得很,怎的到了皇上面前便虚弱了?”萧韵略带醋意的酸着话,人也朝嘉隆帝移了几步。
“朕记得,朕先前说玉婕妤的病需要静养,让你们不要随意过去打搅,是吗?”元翊别有意味的望向萧韵。
萧韵心里一跳,慌了眉色忙道:“皇上赎罪,嫔妾不过是担心玉婕妤身子才去探望。”
“哦?”元翊语调悠悠,故意道:“那朕怎么听说,有人拿玉婕妤不向中宫问安的事情向她发难?”
萧韵目露惊惧,提起裙角便跪了下去,“皇上,嫔妾冤枉,嫔妾怎敢这样指责玉婕妤?嫔妾只是好意探视,她见嫔妾说起皇后才主动要求与嫔妾一道来给皇后请安的,绝不是嫔妾唆使。”
“萧婕妤不是那样的人,皇上,这其中必是有误会。”皇后立即起身替萧韵说话,又宽劝着元翊,“皇上是知道的,臣妾素来不爱以这些礼数规矩坏了后宫和睦,但凡哪宫小主病了,臣妾都不会勒令她们非要来给臣妾问安。玉婕妤在永安宫养病,臣妾从未埋怨,相信这下面也不会有人议论的。皇上突然问责这些,是听了玉婕妤诉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