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以后,悠黎路过院子,此时一旁小道的金菊开得正好。便过去细细的赏了一番,临走之时,还蹲下,凑过去闻了闻菊花的香气。说来也是奇怪,深吸一口气以后,顿时觉得人精神了不少,但又没有多想,便离去了。在她离开之后的瞬间,刚刚含苞怒放的金菊立刻枯萎,整整一片。她并没有察觉,可是,这一幕,都被不远处走在她后面的云尚看在眼里,他眉头紧锁,心里惶恐不已,自己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趁人不注意,他走近那些枯萎的花,修行之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花都是被吸尽精气而枯死。悠黎她到底怎么了,她之前不是这样的?到底是谁?对她做了什么?顾不得脑子的疑问,他要在悠黎回来之前,处理好这些枯萎的花,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否则,后果真的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来人!”随着云尚的一声传唤,立刻跑来了四五个下人,齐声回应:“少爷有何吩咐?”云尚手一指,指着那片枯萎的菊花,说:“立刻将这些枯萎的花连根去除,若是有人问,就说我说的要改种植新品种的花!”其中一个下人小声咕隆一句说:“今儿早上我路过的时候,这花开得正好啊!怎么才一会时间,就枯死了?”听到这里,云尚面色一冷,声音也变得有些冷:“我请你们来是做事的,而不是听你们谈论究竟的!这件事除了你们几个和我以外,不能让第六个人知道!泄露一个字,你们就都回家吧!不用来了!懂了吗?”下人顿时安静,整齐的回答:“知道了,少爷!”交代完以后,云尚便顺着悠黎离去的方向赶了过去。本以为这件事就此了过,却被院子里的另一个人看了全然。
早上的街市异常的热闹,云尚一直跟着悠黎,而悠黎也是自顾自的到处逛到处看。咦!前面突然围了好多的人,悠黎本来不喜欢这种人太多的地方,转身想去的别的地方转转,人堆里突然之间响起了一个男人大声咆哮声:“自成亲开始我就说过,嫁给我就要做好守活寡的准备,你自己当时同意的,所以现在给我,滚开!”男子说完还推了女子一下,女子身怀六甲,被男子这样一推,噗通一声,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云尚亲眼所见,悠黎在在女子即将倒在地上之前,将女子扶起。随即,听到悠黎的一声怒喝:“给我站住!”刚刚那个态度强硬的男子回头望了一眼,一看悠黎长得面容精致,身材纤细,但是也是毫无兴趣:“我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插手,请自重!”悠黎此时顿时怒火中烧,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混账东西!这一耳光是我替你娘子打的,她身怀六甲,你不予以陪伴关心爱护就罢了,却还对她恶言相向,你还算是个男人吗?连畜生都不如。”女子听着悠黎说完,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的往下掉。而此时的男子,显然没有被这一耳光打醒,反倒是愤怒,他伸出手钳住悠黎的脖子,语气更加不善:“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动手?”眼看男子的手越收越紧,女子见状,赶紧抱住男子的手,苦苦哀求:“相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放开姑娘吧!求你了!姑娘不是有心的……女子眼泪依旧不停的掉。”最后女子跪在男子脚边:“相公,我错了,你放开姑娘吧!你放开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相公!求你了!”也是奇怪,这个时候,悠黎的身体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觉得男子的手根本没有钳紧她的脖子,只是握住而已。不远处的云尚远远看着,却没有轻举妄动。而距离数百米的端木闵麒倒是从开始看到了现在,临窗的位置足够把来龙去脉看完整。他左手执着茶杯,心里暗暗疑虑:“这个女人好像真不似表面那么简单,刚刚她到那个女人身边的速度,绝对不是常人所有的。而且,这个女人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胆小。呵呵!难道她真的就是死神?呵呵这游戏看来就要开始了。”
刚刚那个男子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的女子,嘴角勾起,邪邪的一笑:“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女子睁着一双泪眼,缓缓重重的点了点头。男子放开钳在悠黎脖子上的手,薄唇一勾,轻轻的吐出一句:“那就滚出东京,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这可是你说的,什么都答应!”女子听完,含着泪的眼睛,看了男子一眼,抽泣的说了句:“我知道了!随即强露出一个微笑,那么,相公请保重!”女子说完,撑着地艰难的从地上起来,动作缓慢的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而刚才的那个男子,根本没有顾忌她的离开,转身消失在了热闹的街道。悠黎对那个男人恨得想把他大卸八块,却又无可奈何!
前世也有被人抛弃的经历,真的感觉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还不如死了,那刚刚那个女子,她会不会……悠黎瞬间觉得头皮发麻,一个小跑往城门方向跑去。正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云尚,她拽着云尚的手,语气有些略显焦急:“相公,刚刚那个女子,我怕她想不开,会……你快跟我一起去寻她。”一路小跑,终于看到了站在河边,独自哭泣的女子。
眼看女子的一只脚已经踏入水中,而悠黎距离河边还有好一段距离,而这个时候,之前的力量好像完全都消失了,自己根本就是个普通人。悠黎急的眼泪似乎就要夺眶而出,这可是两天鲜活的生命啊!
“相公,怎么办?她就要淹下去了,相公?”此时的悠黎双手抓着云尚的衣襟,眼睛亮晶晶的。云尚没有回答她,只是在刹那之间,出现在了河里,将女子从河中拦腰抱起,带回岸上。悠黎转悲为喜,但是她也是跑了好久才跑到河边。此时女子衣衫尽湿,毫无生气,双眼紧闭,已经溺水。云尚用力按压女子的胸口,好不容易将水压了出来,但是女子依旧没有醒。
悠黎赶紧扶住女子,云尚打横抱着寻找着最近的医馆。好在东京本就繁盛,医馆倒也好寻。只听到一道焦急的女声:“大夫!大夫!救命啊!大夫!”紧接着一名身材纤细女子跑了进来,尾随其后的还有一名男子和一个昏倒的孕妇。一个白胡子大夫闻声赶来,连声说道:“快进里面来,快点,快点!”大夫一摸女子衣服,全是水,先号了脉,确定只是溺水动了胎气以后,随即施了针。然后给悠黎一套男士的衣服让她给女子换上。随后大夫对着云尚交代:“您的夫人只是动了胎气,外加溺水,待她回去醒来以后好好调养几日,即可痊愈,但是日后可要小心照顾,切记不要再有此类危险事件了,否则,我怕对孩子以及孕妇伤害都是无法弥补的。”云尚听完以后脸又白了,看着悠黎,这个误会可大了,还是配合的点点头。此时,悠黎忒配合的说:“公子,大夫说的及对,我们现在带夫人回府吧!”云尚脸色更难看了。这个时候大夫又多事了,对着悠黎来了句:“丫头,你过来,我这里开个方子,你照着这个方子给你家夫人抓几贴药回去。”悠黎点点头,嗯!好的,大夫。云尚看得一头雾水,对于这个老大夫他表示深深的无奈。回到云府以后,女子依旧没有醒过来。直到傍晚时分,女子才缓缓睁开眼睛,此时房里的丫头赶紧向悠黎和云尚报告。正在吃晚饭的悠黎差点被米粒给呛死。最后都顾不得,一边呛着一边和云尚一路小跑过去探视女子。
走到房间,女子已经醒来,靠坐在床上,看着他们微微的笑笑表示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