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靳弦房中。
窗外的夜色正好,传来了几声细微的敲门声,“靳弦……”这是扇琯的声音。早知道他会来,起身开门。
许扇琯依旧是一脸笑意,眉梢间沾上了黑夜的露水,“靳弦,今日的事倒不像你的风格,你断不是如此不给他人留情面的人。”
靳弦未言,先慢慢地为他倒了一杯茶水,“扇琯,你该知晓这其中的缘故,以后我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
许扇琯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你的心性又有谁比我更了解,你这样做,问过自己么?”
靳弦轻声笑了笑,“我又何尝不能同你一样……”
“你与我不一样,”许扇琯看着他,“我是修道之人,心如止水。肩上也没有任何责任,我能终身不娶,你却不行……。”
许扇琯向来性子温和易近,难得有如此严肃的样子。靳弦略微愣了愣,起身走到窗边。夜色如霜,一拂手就是一指寒凉。
“扇琯,棋墨的话总在我耳边盘旋,我自认没有怕过什么,但是我真的没有能力护她。”靳弦的声音和缓,混杂着夜里的沉风,带着冰凉的温度。
许扇琯用折扇轻轻敲了下桌子,茶杯中的水微微震出,“靳弦,你也算经历了那么多,因噎废食的道理应该懂得。”
靳弦关上窗户,笑了笑,“若是我自己也罢,我不愿再搭上任何人。”
许扇琯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起身说道,“那就算了,我也不管,本来我就不愿掺和。你自己的事,还是自己拿主意。”
靳弦笑着点头,“这样倒是最好不过……”
第二日。
正在睡梦中的淮夕落,听到房中有一点响动,瞬间一阵激灵。难道……睁眼一看,正看到从窗外翻进来的淙喧。从窗户跳进来时,正对上淮夕落的双眼,差点没站稳。
气氛一下尴尬起来,“你……醒了啊……”
“淙喧,你怎么又偷溜进我房间?”淮夕落用眼神恨着他,这个习惯多久才能改?
淙喧善意地笑笑,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今日的我,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帅?刚一睁眼就看到我,有没有特别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淮夕落不屑地别过脸,不是装傻就是装得人畜无害。“你来又是什么事?”
“当然是来叫你,破案的人可是都要早起的。”说着就要把她拉起来。
淮夕落眼看着他越走越近,紧张地说道,“我警告你,你别过来……”
“哈哈……”淙喧见她这副模样,实在是忍俊不禁,存心想再戏弄她一番。脸上藏着笑意,一点一点地走近。淮夕落攥着被角,紧张地坐起身退到床里。
淙喧单腿跪在床上,慢慢地靠近她。就在快面贴面的时候,一手打在她的脑门上,笑着说,“你想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我要是真的想,还用等到现在?”
淮夕落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下手真重,恶狠狠地恨了他一眼,“我……才什么……都没想。”
淙喧坐在床边,笑着问道,“怎么?失望啦?”说着又转过身,准备靠近她。淮夕落立刻用手挡住他的脸,“还来,有完没完?”
淙喧“哈哈”地笑起来,“你若想玩,我可以陪你玩一辈子。”
“谁想玩了……”淮夕落小声地嘀咕道。
淙喧坐在床边只是笑着,眉眼上翘。
“你还不走?”
淙喧无辜地看着她,疑惑地指着自己,“你说我么?我才来啊。”
“你多久来都要走啊,”淮夕落已经想用枕头扔他一脸,“我换衣服,你在这里干嘛?”
淙喧一脸正气地说道,“我觉得我必须要留下来,保护你的安全。”
淮夕落直接拿起枕头,威胁道,“你走不走?”
“你要谋杀亲夫?”
“啊……”淮夕落已经接近抓狂,如果可以,请让我咬死他。直接把手中的枕头一扔,倒是没有砸到淙喧。
淙喧微微叹了气,“你倒是挺疯的,”末了便打开门,正准备出去时,轻轻说了一句,“倒正是我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