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武帮她加了一句,指尖再牵一个娃。
“哥,俺们刚满二十六,俺们能生。”
“跟我可能没前程。”
“可能,那就是有啰!”
“没有,不就把你坑了。”
“坑?你哪有,俺们才有,俺们这坑里还有六万钱的外债。”
李文武笑了起来,续了支烟,寻思着家外有家,他可没这个担当,光是张寡妇所欠的外债足以让他望而却步。
“哥,事呢就是这么个事,跟你有关系也没关系。你尽可以走一步看一步,俺们才不会怨你,话赶话说到这里,你可别认真才好。”
李文武叼着香烟,回过头来说喝酒,将她灌醉这事也就翻篇了。
干柴烈火,把整个房间整得像火坑一样。
张寡妇见酒就喝,似乎明白了李文武别有用心。
不如意十有八九,张倩早已习惯了八九。
。。。。。。
崭新的阳光翻新了天地,夜貌似一种隔断。
李文武栓了根绳拖着一肥二胖的山地鼠坝上遛弯,能把它养成狗那么李文武可就风光了,带着它往大街上一走,能招来羡慕无数。
山地鼠一百个不乐意,即便挨千刀也要往草丛里钻。
烂泥上不了墙。
日上三竿,李文武没了耐性,撩起砍刀断了绳套把山地鼠流放到草地里,让它自生自灭。
李文武扛着砍刀晒着太阳往回走。
这一歇歇了五六天,明天得跑点下套,事情得早准备,得抓紧,护林队年年严整,这气候,不定今年会提前。
午后李文武去了趟村上,一个是列行公事,一个是得看看张寡妇昨夜的酒醒了没有。
李文武去了小卖部,打完两个电话这才转身一眼看了过去,张倩正拿着他看,目光笔直没了羞涩和胆怯,这状态就像是昨夜李文武把她给睡了。
在她看来,李文武凑个六万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她不图钱,若是图钱,试图包养她的仁人志士一抓两大把。
目光相对,两人突然笑了,这一刻很是有些心照不宣的味道。
“明天早上我进山。”
李文武不清楚怎么要告诉她,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嗯”出一声,随后,李文武走了她目送,李文武回头她摇手。
经此,李文武有了牵挂。
寡妇张倩有了惦记。
牵挂,惦记有些不明不白,上不了桌面却犹空气一样存在。
李文武骑车进山,进猎场围猎,弯梁再次充当越野,负载的跟班“呼哧呼哧”挺乐意,爬坡登高弯梁的低转速存在优势,本身就是低速车,只要负重不超边性能还算可靠。
下套收网,收网下套,循环式作业拉开了帷幕。
总结经验,李文武在细节上做足了功课,事半功倍的效益立竿见影,当偷猎犯法的字样贴满石门村,李文武悄然做完三大笔交易,血汗钱,不到半月整个人累瘦了五斤还多。
这段时间寡妇张倩没少往坝上跑,暗地里帮衬,是利益链深化了两人的关系,还是两情相悦使得两人亲密无间,说不清,本身就是糊涂的感情糊涂的账,说清了又怎样。
一晃半月,北方寒流入境——
这时的南方气候尚好。
这时的护林队展开了严打,消息传得比风都快。
审时度势,李文武刀枪入库,适可而止地停了下来,一改往日的迫切,沉了下来,抽烟观天色,喝茶看水性,修身养性,做起了龟息。
日落黄昏,石门坎水库的傍晚,光彩绚丽的晚霞映红了开阔的水面,水草枯荣,一群不知水冷的野鸭在水边觅食。
李文武在岸边发呆。
张倩骑着电瓶车上坝,头上插着一朵野冬菊,像是路上偶遇随手一牵,李文武迎了上去,一句话没忍住,脱口而出,张倩居然没听清,问:“什么?”
“发情的小母牛。”
“流氓!俺们跟你拼了。”
李文武扭头就跑,张倩抽身就追,没追出步变成了打情骂俏的嬉戏,撒野的欢笑声一撒一路,身子热了起来,张倩解开纽扣敞开了衣领,胸沟雪白,棉袄里面居然空荡,贴身的内衣突出,丰腴显露,李文武大饱眼福。
张倩差点没扯下内衣给他个了然,给他看看俺们有的你那妻未必能有,你那个什么时从止也未必圆润如脂。
张倩忍了一忍忍下了,扯胸衣私密外泄那是犯贱。
李文武退了两步,没留神滑下水库放水的沟槽,冬衣厚实李文武屁事没有,抓起藤蔓往上爬,上面的张倩拿着一节树棍把他堵了。
“刚才你说什么小母牛?”
李文武蒙了一下,“说了吗?说了什么?”
“绕,不想上来只管绕。”
李文武手下一紧,脚下一蹬,抓着藤蔓跳了上来,寡妇张倩禁不住赞叹,“好体力!李文武,你总是让俺们另眼相看。”
另眼,包含着半个月拼命挣得血汗钱4万六,全都给了张倩还债,图什么?若是图人,即便分文不给寡妇张倩也会如他所愿。
李文武上了沟槽招呼张倩,“走啦,我的小母牛。”
“再说一个试试!”
“别闹了,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
李文武还是不想要她。
“你就耗吧!等哪天俺们嫁了人,你可别后悔。”
“后悔?你都不要我了,我后悔有个屁用。”
这下张倩急了,几乎是吼:“俺们想了,可不可以?好不好?”
“时从止可能来找我,做人不能几头不是人。”
妻只能有一个,情人只能有一个,哪来的谬论。
跟他吵架,寡妇张倩真没那个精气神,不得已旧话重提:“已婚不要着手青涩,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话也对也不对,姻缘天注定,你能不能少一点焦躁多一点耐心。”
“能。”
寡妇张倩抹了把脸,转身说:“走,俺们弄饭给你吃。”
“带菜了?”
“当然。”
“有没有蒸的腊肉有点胖?”
“有,确确实实有点胖。”
话音刚落,张倩扑向李文武,受不了!爱入骨髓,想进了心,心痒难搔,确实是件要命的事,没经历便不知其味,不懂其想,不知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