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进了祠堂,留下几个老头面面相觑,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按说这陆家遭遇这等惨事,几个老者哭诉不是正常之举么?
徐提刑身为父母官,不宽慰一番也就算了,怎么这般脾气对着陆家几个老者。
漠北心中带着好奇,这陆家得罪过徐提刑?
进得这陆家祠堂,众人来到死者被吊的地方,正对着陆家的先祖牌位,摆在最中央的就是那陆大维的灵牌。
漠北此刻开始观察起祠堂内部,心中也默默记下所看到的一切,任何细微处都是破案的关键。
徐满山四处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横梁。
突然一个旱地拔葱,飞跃至横梁上。
横梁上除了灰尘就是几道绳索痕迹,这里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一众好手捕快在祠堂里查看了近一柱香的时间,没有任何发现。
漠北也没指望能在祠堂里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十几起命案,至今连凶手是男是女,几人作案都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留下痕迹。
况且,这死者被吊在祠堂里,也并不是这死亡的,凶手是行凶之后,再把尸体搬到此处,吊于这祠堂。
“你们有何发现没有?”徐满山从横梁上跳下来询问众人。
“回大人,没有”,“并无发现”,“没有”
众人都没有什么发现,徐满山还特意的看着漠北,后者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折腾了两趟,已是夜幕降临,大家也都腹中饥饿,徐满山虽然脾气火爆,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上司。
看着渐渐暗下的天空,徐满山对众人说道:
“今日就到此,用过晚膳后再安排明日之事。”
听得这话,那几个本县的捕快和官员便立即带路,领着大伙到乡里的一家食庄用膳。
食庄是一家夫妻店,外加一个跑堂和帮厨,陆家的几个老者早已在在此候着,酒菜都备好了。
徐满山也不跟他们客气了,坐下后就开吃起来。
各有心思的几个捕快开始对徐满山拍起马屁,端着酒杯想要进酒,可徐满山压根不正眼看他们,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外出公干,从不饮酒!”
几人也只得讪讪的回座位吃起饭来,场面又陷入了尴尬,陆家的几位老者还想与徐满山搭几句话,见这情形反而沉默了。
各县的捕快们怎么也没想到,上面派来查案的上司,竟这般严肃,这心里的小九九还怎么操作
漠北也确实饿了,埋头吃饭,这夫妻食庄烹制的菜肴倒是挺美味的,张尧更是已经两大碗米饭下肚了。
二人吃着那叫一个专注,徐满山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
“阿弥陀佛。”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佛号。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迈进门堂,一身普普通通的佛门行者僧衣,面容清秀,皮肤白净,一双浓眉在白净的脸、光秃秃的头上特别醒目。
奇怪的是,这小和尚从进门起,就一直闭着眼睛,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
陆家的一个老者见到这小和尚,赶紧起身,双手合十,施了个佛礼:
“小圣僧,斋饭已备好,请随我来。”
小和尚道了声谢,便随着那老者行至另一张桌前坐下,跑堂的小伙计端上两个斋菜一碗米饭。
从这小和尚进门,到坐下,端起碗筷吃饭,自始至终都没睁开眼睛,可行动却丝毫不差,众人无不好奇。
“这位小圣僧是为我陆家来做法超度的,他乃是兰若寺的入世佛童,子慧圣僧嫡传弟子。”
另一位陆家的老者见众人都停下碗筷看着小和尚,开口解释道。
“子慧圣僧的嫡传弟子?了不得!兰若寺二十年一代的入世佛童?来头这么大,你们怎么请来的?”
徐满山一边打量着小和尚,问道刚刚的陆家老者。
老者恭敬答道:“我们可没那么大的面子,是本族已过世的族叔陆大维,生前与子慧圣僧有些交情。
刚好又是兰若寺二十年一代的佛童入世,便叫小圣僧来陆家庄诵经超度,算是了些俗世因果。”
“嘿,有点意思,这陆大维还与子慧圣僧有交情。”徐满山说完便又继续吃起饭来。
“葫芦,你看那小和尚,闭着眼吃饭,会不会把菜塞鼻子里啊?”
张尧早就对着一直闭着眼睛的小和尚好奇了,用手肘顶顶漠北问道。
漠北也从一开始就看着小和尚闭着眼进门到现在,虽然也好奇,但毕竟人家是圣僧嫡传弟子,肯定有过人之处,便对张尧说道:
“人家是入世佛童,肯定有非常之处,你这么好奇,你自己去问啊。”
“好嘞!”张尧答应完,就起身向小和尚走去,动作干净利索。
漠北一下没反应过来,见这缺心眼的货真走去问,心里是一万头艹泥马奔过
张尧蹑手蹑脚的走到小和尚身旁,用一只大手在小和尚面前挥舞,见小和尚没反应,张尧回头捂着嘴,冲漠北傻笑。
“施主,我只是闭着眼,并不是盲人。”
一道声音从张尧身后响起,小和尚闭着眼睛,可脸却对着张尧,好似目光透过眼皮看着人一般。
“你闭着眼也能看见?”张尧惊讶。
小和尚放下手中碗筷,对张尧施了个佛礼:
“阿弥陀佛,施主,你手都扇出风了,小僧自然感受的到。”
漠北此刻是真不想认识叫张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