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柳丽娘正带着宝悦酒楼的伙计,将清江酒楼的门都给堵了。说是昨天那个大道士,带着人把他们酒楼全砸了,还说执事跟他们是一伙的……”守拙抬起眼睑偷偷打量杜六叶的神色。
杜六叶:“那个大道士?哦,是他——气性挺大。”
“可不是吗?柳丽娘可说了,源公子要是不赔偿,她就命人将清江酒楼也砸了。”
“这是哪跟哪啊?这又关源公子什么事?她还真不把我们放在眼中了……?”
“就是……执事,现在怎么办?”
门口响起重重的咳嗽声,几人抬头向外看去,只见卢管事,端着茶盘。也不知道在槛外站了多久。
见大家看他,也并无不适。还大方磊落的迈进书房。把茶盘放在案几上,稳妥有礼地给杜六叶斟了杯茶,笑得一团和气,“……如果执事觉得棘手,不如请雍州牧大人前来帮忙……”
“也是……”杜六叶沉思,此时长安最高行政官为牧,多由亲王为之;实际长官为京兆尹和通判府事;
但李贤作为当今皇帝的儿子,虽然已经被敕夺了亲王封号。只要是他想插手,一般人又怎么敢拦住他?
“那你去请吧。”杜六叶抬头,向卢高说道。
卢高拱手,行了礼就退去。
杜六叶正慢悠悠的将棋子都捡起来,装进石瓮中。还没等她理清楚,守真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执事,不好了——”
杜六叶皱眉,不悦道:“怎么又不好了?慢慢说。”
“是雍州牧,请你快点过去……”守真眉毛拧成死结。
杜六叶心头一跳,“这么快?”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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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整条延寿街冷冷清清,不复往日的繁华。
人们皆是绕道而行,只远远的站了,对清江酒楼门前的禁卫兵戳戳点点……
杜六叶迈上台阶,大堂内站满了手持刀甲的士兵。有几个杜六叶还认识,正是李贤的副将相里哲、陈之强……
众人鸦雀无声,清江源直挺挺地跪在大堂中间。李贤独自坐在上首,旁若无人的喝茶。
柳氏母子则坐在他的侧首,那柳丽娘犹在低声地抽抽搭搭。宝悦酒楼的少东家,也就是她的儿子,不时轻轻安慰她。
看到这场景,杜六叶心中饶是疑窦丛生,也只得先压下,恭敬向李贤行礼道:“见过大人。”
李贤并不抬眼,呷了口茶,不愠不火地放下茶杯,温吞吞地说道:“……来了?”
与之前待她那春风细雨的态度差之千里,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正是——”杜六叶心中越发慎重起来,“不知大人宣我何事?”
“有苦主状告清江酒楼的掌柜……说他指使恶人行凶,打砸宝悦酒楼……”李贤不紧不慢的说着,睨了杜六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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