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在谢华麾下,属于平素枢机的武将,很是擅长阵地战,尤其喜欢一对一的单挑。
本身,也有元境巅峰修为,对于武道一途,韩星抱着随缘的态度,不过其心性狡诈而又暴烈,多年来的军旅生涯,还真的依靠自己的暴脾气,强行突破了诸多武道魔障。
南疆炮锤这门拳法,端的就是势大力沉,一力降十会的路子。
可将真元化作膂力,也可将膂力化作真元,来回转换,生生不息,一旦拳法施展开来,有连绵不绝之势,亦有开天辟地之风。
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南疆炮锤最是适合近身战。
诸葛华当初也和元青切磋过,不过当时元青用了先天罡气。
这一次若是用先天罡气的话,难免有些不合适。
横练功夫,元青的确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至于拳法,也是以擒龙功里的擒龙拳为主,虽无南疆炮锤那般暴烈,不过擒龙拳自然也有过人之处。
元青道:“将军有如此雅兴,我怎能让将军扫兴呢。”
韩星道:“殿下果然爽快。”
两人相互行礼过后,韩星便按奈不住了,聚集真元,发出虎啸龙吟之声,磅礴雄浑,自身有大势。
元青的姿态,一如既往。
韩星的南疆炮锤,可是经常用的杀人技,并非何宁的剑道,更多只是用来忽悠女人的。
韩星跨步上前,一拳正面对轰而去。
元青微微握住拳头,一拳回了过去。
轰!
营帐里,罡风弥漫开来,许多身子骨较弱的军士,差点被这一股罡风给席卷在地了。
正面对轰,其实才是元青的最爱。
韩星以为元青和自己正面对轰,自己就会占据上风,可一拳过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倒也激发出了韩星身上那股野性的光辉。
有一种棋逢对手的酣畅之感,抖了抖肩膀,卸掉元青的暗劲,再度扑杀而去。
这一次,是拳对拳,腿对腿,拳拳到肉,腿腿穿心,没有躲避,都是硬来。
个回合过后,元青依旧是那一副淡然自若的姿态,而韩星已经鼻青脸肿了。
对方的擒龙拳,走的是中恒平和的路子,虽然不是那么的霸道,却也至刚至阳,并不具备和南疆炮锤正面一战。
且元青的拳法,不掉钻,走的就
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兴许因为对手是韩星,元青也不打算用刁钻的拳法给韩星好看。
韩星鼻青脸肿的模样,让许多武将们汗颜,极个别,想要哈哈大笑,却又抿着嘴,咬着舌头,不敢真的笑出来了。
正面对轰,韩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若是让元青将御龙戟握在手中的话,韩星的下场,已经无需多言了。
韩星深鞠一躬,忍住胸口疼和腰疼以及脸上火辣辣的疼,极为温顺的说道:“是我自负了,也是我自找苦吃,殿下的横练功夫,真的是登峰造极了,往后殿下若是突击到了天境,兴许会举世无敌。”
“能和殿下这样的万人敌交手,是我韩星的荣幸。”
元青道:“将军客气了,将军的南疆炮锤,虽说欠了几分火候,但杀人够用了。”
韩星:“……”
很多年了,还没有人说过韩星的南疆炮锤不行。
不过技不如人,被元青这么说了,韩星也没有丝毫的脾气。
这会儿,许多武将们大概是知道,元青在同境界的情况下是何等无敌了。
谢华的脸色如常,起身说道:“列位都是劳苦功高的前辈将军,如今殿下初次来到江南,列位如此刁难,现在怕是吃到苦头了,往后,殿下将会主宰江南的骑军与步军,日后与我等,均是同僚。”
“南北之争,姑且放下,大秦铁骑,不日之后,就要拿下青州之地,距离来到咱们江南,已经不是很远了。”
“在此之前,理应团结一致,勿要勇于私斗,怯于公战。”
谢华的声音很大,宛若洪钟大吕。
汤毅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谢华公子。
元青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上,谢华是借助自己的手,来收买人心,来震慑人心。
如此年轻的一个大都督,一个文人,走了武将的路子,看来根基也不是多么的稳。
江南世族,固然神通广大,可是想要猛虎的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各位武将此刻心中复杂,有些人,更是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这个时代,属于年轻人的天下了。
元青还是那么的从善如流,天不怕地不怕,不怕别人来找茬,就害怕没有人给他找茬儿。
宴席过后,元青来到了广陵江上,谢华亲自作陪,这一次,再也没有之前世家公子的恣意风采,便是汤毅,对元青的眼神,也充满了深深的敬畏。
战船横江,江水激荡,大浪淘沙。
一眼望过去,宛若一片茫茫海域。
不久之后,这广陵江的水,大概也会成为一片血红。
精锐水军三百万,在水里列阵,在船上列阵,在元青的心里列阵。
谢华轻声道:“方才多谢殿下替我解决掉了一些刺头儿,在下武道修为较低,无法与那些叔叔们正面一战,这个人情,谢华记在心里的。”
元青开口道:“据我所知,除了广陵江,还有一条南云江,不弱于广陵江,为何你们的水军不曾到达南云江里驻军呢?”
谢华婉转应道:“殿下有所不知,南云江属于恶水,传闻当中,有一条黑龙王在南云江黑水河里闭关,对于人族,甚不友好。”
“外加南云江里的水势激烈,不利于战船横江,许多水域里,更有妖兽隐藏,一个不小心,就会翻船。”
元青道:“如此说来,广陵江属于人族领地,而南云江则属于妖兽领地?”
谢华道:“恩,差不多是这样,让殿下见笑了。”
元青随和道:“并不见笑,妖兽有妖兽的生存方式,人族也有人族的生存方式,此事无关对错,只是立场不同。”
谢华谦虚应道:“受教了。”
水军大都督,是江南的最高军事将领,谢华这么年轻,就担任了这件事,背后,应该不仅仅是谢氏一族苦心栽培,还有许多大鱼,没有浮出水面。
元青并不打算刨根问底,那也不是元青的左派。
观礼结束之后,谢华亲自送元青过江,返回姑苏城。
一叶孤舟上,元青乘风破浪,真元激荡,可碾压一方天地。
气势颇为摄人,可元青是平静的,雄浑的真元展露出来时,汤毅在这个时候才知晓,自己在元青这里,是何等的微不足道。
过江之后,元青也没有让谢华继续相送,带着廖成骑着万里烟云照,便离开了。
谢华看着元青远去的背影,说道:“这才是我们南方武夫最缺的气魄。”
汤毅迷茫问道:“公子此话何解?”
谢华微笑道:“一个人来到广陵江上,不曾丢了自己的架子,依旧可以藐视群雄,武道修为姑且不说,光是这一份舍我其谁的心境,敢问我南方,几人能有?”
汤毅羞愧的低下了头。
南方如元青这样的武夫,好像真的没有多少。
谢华道:“算了,水战和陆战不同,元青在姑苏城那一座清水衙门里,虽说不会亲自上战场,可是元青只要在这里,便能多出来一份保障。”
“有他在,便是和大秦铁骑正面一战,也不会见得落败。”
元青,可不是庞洪那等二不挂五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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