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姜斐便全身心投入在收拾宅子这件事上,换了一些宅子里的老旧家具,比如沙发床垫之类的,这些东西她必须要用起来舒服才行,睡觉是最不能含糊的事情。
虽说她现在不比从前了,但能维持住的生活水准还是得维持的。
除了换家具和买一些冰箱洗衣机等日常必须的电器,她还把前厅、厨房和自己的卧室等一些地方都装上了空调,不然眼下这天气得热死在屋里。
购置安装好日常所需的一切,姜斐还在宅子里装了一套防盗报警系统以及监控系统,并且弄来了一些防身武器放在卧室,防止家里进个贼什么的。
虽说雁尾村不像她想象得那么荒僻无人烟,相反还充满了慢悠悠的生活气,村民富裕人又多,而且镇上派出所离得很近,但她毕竟一个女孩子住这里,想着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也因为谨慎,她在搬家之前,还去银行办理了保管租箱开户业务,申请了几个保险箱,把她拥有的几样极其贵重的首饰和全球限量款包包,都存放在了银行。
衣服鞋子包包首饰和豪车,是姜老爷子给她留下的全部遗产。
首饰包包什么的都是她的宝贝,她最喜欢的东西,拿出去转手拍卖,她舍不得。就算以后可能都没什么场合机会戴了,但她也要小心收藏起来,毕竟这是她最后的家底。
就这几样贵重的东西算一算价钱,那也有大几千万了。
说她现在穷吧,比起普通人那还是富裕多了。
手里剩的零花钱,也还有将近一千万呢。
极其贵重的首饰和包包存放在银行,剩下一些各大一线品牌中的普通款成衣包包首饰,自然就收拾一下,找搬家公司搬去了雁尾村的老宅子里,这些都是她日用的。
而也就在姜斐收拾搬家的这段时间内,她二婶胡月晴已经把雁尾村的宅子过户到了她的名下。
房本拿给姜斐的时候,胡月晴假笑着说:“住不习惯就回来。”
姜斐忍不住冷笑——明摆着拿了房本赶她走,还说这种假惺惺的话。
她没接胡月晴这话,直接伸手接过房本,戴上墨镜便出门走了。
开车出姜宅院子的大门,再没回头多看一眼。
姜斐一走,胡月晴便果断收了脸上的笑,回客厅坐着喝茶去了。
姜纯从楼上下来,到胡月晴旁边坐下,伸头往外看一眼道:“姜斐走了吗?”
胡月晴放下手里的薄透的白瓷茶杯,抬手拨正手指上的绿翡翠戒指,看向姜纯,懒着声音道:“走了,东西全都收拾走了,就怕没骨气,几天就舔着脸回来了。”
姜纯又往外看一眼,好奇:“怎么突然又愿意走了?”
之前姜斐的态度挺明显的,认为她爸爸姜新涛伪造了她爷爷的遗嘱,平时不让家里任何人舒服好过,攒着一股子劲想要找出证据,从她爸爸姜新涛手里分姜家的财产。
胡月晴冷笑,“谁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最好是别回来了。她以为老爷子喜欢她,就会给她姜家的财产?她怕是忘了,自己是个女孩儿,迟早要嫁人的,姜家的财产可轮不到她来拿。要是乖一点会讨人欢心么,以后还能给她多备点嫁妆,但她这性格,呵……”
姜纯没接这话,只又道:“她享福享惯了,一直被爷爷宠着,被所有人捧着,吃的穿的用的一直都是家里最好的,出去适应不了,过几天就会回来了吧。”
胡月晴打心底里不待见姜斐,“回来也没人会宠着她,老爷子不在了,可没人再把她当大小姐捧着了。不管她再怎么不要命地折腾,也别想再翻出浪花来。”
说着看向姜纯,“以后,她给你提鞋都不配。”
姜纯捏住自己的手指,想起几天前自己被姜斐倒了一头的咖啡,现在听到这句话,心里忍不住觉得解气。
本来她因为简旭知要和姜斐解除婚约,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
她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更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小三,因为简旭知喜欢的从来都是她,而姜斐和简旭知之间的婚约是家长的意思,简旭知是被迫的,他从来都没有和姜斐有过半点暧昧,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
她愧疚,纯粹是因为她的善良,觉得姜斐如今处境可怜。
哪怕她也很不喜欢姜斐,她因为这种善良,还试图劝说简旭知晚点提退婚,但是简旭知执意要现在提。姜斐怎么样他不管,他说自己只想要早点和她光明正大在一起。
担心姜斐处境更加艰难,所以她心里有一些愧疚。
但自从被姜斐泼过那杯咖啡,她就再也不觉得愧疚了。
她觉得,姜斐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落得墙倒众人推,那么多人落井下石看她笑话的下场,全是她咎由自取。但凡她性格没那么招人讨厌,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
说白点,细论因果,她活该的。
登高跌重,说的就是现在的姜斐。
在高处的时候得意张扬不知收敛,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惹得周围的人都讨厌她,跌下来以后,谁会可怜她同情她?
大家都只会看她的笑话,巴不得她跌得更重才好。
她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可怜和同情。
以前在家里,姜斐可以说处处压着她,好像姜家只有她姜斐一个大小姐,而她姜纯是个透明人似的。姜斐那时候又何曾关注过她这个堂妹,平时根本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现在风水轮流转,姜斐再没有翻身的可能,她又为什么不能觉得解气?
她妈妈说得对,以后,姜斐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她再强撑,又还能嚣张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