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全心投入(1 / 2)

 说书的嘴,一句说完千古事;唱戏的腿,一步走完千万里呀。

一晃,半年又过去了,常鸿真的来到一个渤海湾小镇——朝海镇。有句歌词唱道:当北国的钢花映红了飞雪,江南的田野还是春色妖娆;当东海的哨兵迎来了灿烂的朝霞,戈壁滩上的篝火还在闪耀……说明我们的国家复原辽阔,地大物博。这个海边小镇,在地图上,连个小点都没有,前两年这里就是一个小渔村,横七竖八的几趟房子,东倒西歪的,还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留下的土坯房,就两三年的工夫,就有型了,一条宽阔的马路,几座高楼,还有正在建设中的工程,在设计师邓x平同志的指挥下,先发展沿海地区,这里的面貌一天一个样,变化之快,堪称神速。半年前常鸿来到这里的时候,放眼望去,还是一马平川呢,现在眼前就出现了好几座高楼了,泥泞的小路也变成了柏油路了。

常鸿看到此,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山区是没有多大出路的,沿海的发展是有前景的,开放开放吗,没有出路放得开吗?听说这里还要建一座港口,还要接待外国的客货船呢,这里的农作物大都是水稻,鱼虾也很多,芦苇塘一望无际,晚上都能听见野鸭子的叫声,有时候也能听见几声狼嚎,螃蟹也很多,有时晚上螃蟹会顺着灯光爬到到屋里来。有人说北大荒: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这里呀就叫它南大荒吧,跟北大荒差不多,稻田里,有水就有鱼,一舀子水半舀子鱼,要是编句顺口溜的话就是:棒打野鸭瓢舀鱼,螃蟹爬到饭锅里,一点都不悬乎,真是个鱼米之乡。看这速度,不出十年,就能出成果,这里人口又少,富裕起来是没说的。常鸿已经攒足了劲儿,准备大干一场了,可是自己所学专业是师范类,对口行业就是教师,想到这,常鸿也知足了,在这当教师也有前途,为祖国培养更多的人才,现在教师的地位提高了很多,高科技人才也不是“臭老九”了。不怪人家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得出,不用三十年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了。十年,几年就拨乱反正,真是瞬息万变,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大势所趋,谁阻挡历史的车轮,谁就会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身碎骨。

常鸿是中文系的,还是个高材生,对这些评价那是出口成章,写一篇时事评论那是头头是道,于是她想,先到处走走,看看地理环境,准备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他有一个记日记的习惯,(要不怎么留下这段‘碑文’呢)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笔记本、笔不离身:“今天到教育局报到,然后去海边走走,记下我人生第二阶段的第一笔。”趁现在还没正式开始工作,抓紧时间到处看看,做好社会调查,以后会有用的。常鸿没有目的地走着,就是往海边走,人说:望山跑死马。真不假,望海累死人,干走也走不到,眼看就快到中午了,海的影子还没看到呢,眼前已经没有路了,全都是沼泽地,没法走了,她左右看看,连路都没有哪有交通工具呀,还是往回走吧,打听一下到海边的路怎么走,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老头,常鸿忙上前打听:“老师傅,到海边怎么走啊?”

常鸿见到老头怎么不叫“老大爷”呀?岂不知这里的人不愿意听“大爷”二字,入乡随俗嘛,万一给人家问烦了,人家不理你了,这个老头很高兴地告诉她:“这里的海边都是‘泥滩儿’,不能走,走不好进深潭里就没命了,你看那没长草的地方,好像是干爽的,还有个硬盖,底下却是深不见底得暗洞,一旦走进去,越扑腾越深,一会就没影了,救都没法救,要走那长减蓬草的地方,能长草就是陆地。这里哪一年都有游人掉进暗洞里。”听老汉的一席话,常鸿倒吸一口凉气:好险哪!常鸿好奇地又问:“老师傅,那怎么才能近一点地看见海呢?”老头用左手往不远处指了指:“那儿有一条探海大坝,但是得到海落潮的时候,涨潮的时候,是看不见大坝的。”“老师傅,今天能看海吗?”常鸿迫不及待了,老头掐指一算,“单涨双下,今天是双,今天没潮,可以去。”

常鸿谢过老人,一溜烟似的跑了,常鸿都二十四岁了,还是小时候的性格,出门就跑,走路就哼歌,还是那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常鸿几乎是跑着过去的,到了海边,已经是满身大汗,虽然是春季,还是有点凉意,但常鸿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刚见到探海大坝,常鸿就累得坐下了,看海人也不少,像她这样看海的只是她一个,有的人已经往回走了,午饭时间已经过去了,常鸿觉得有些饿了。也是因为累的吧,她站起来向大坝尽头走去,“哇!太壮观了。”黑色的海面,一望无际,远处大浪滔天,常鸿看着不由自主的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笔记本、钢笔,写了一行字:“我站在渤海湾,看波涛汹涌……”还没写下一句,后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回头看岸,稻浪重重……”常鸿正沉浸在这壮观的场景中,被身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呆了,她没想马上回转身,只是在判断:是谁在接她的话题,谁又能准确无误地接上她的话。莫非是非常了解她的人在此,这个生疏的地方能有谁在这里跟她巧遇,能跟她相遇人可能是谁呢?莫非是在背后一直跟踪她……还没等常鸿转身,那个人转到她面前,常鸿几乎是欣喜若狂了;“杨——柳——青——”他们抱在一起转了好几圈,把在场的人们都吸引过来了。

人们常说,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四大喜事,让常鸿遇到两个,金榜题名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他乡遇故知,他们能不惊喜吗?“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其他的回去再说。”杨柳青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面包,还有一瓶水,递给常鸿。常鸿边吃边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杨柳青,“别问了,先看海吧,回去再说吧。”杨柳青又一次提出回去再说,很显然,杨柳青有很多话要对常鸿说,也就是说,杨柳青的经历一言难尽。常鸿撒娇地说:“还看什么呀?你都把我的思路打断了”杨柳青像个大哥哥似的安慰常鸿:“现在接着写吧,我也算一份。”常鸿说:“这个氛围被打断了,诗性大发的情趣已经消失了,特别是看见你,四五年没见,突然冒出来,真是没想到。你怎么到这来的,怎么知道我在这的?”一连串的问题,让杨柳青从哪说起呀?“回去再说吧。”杨柳青又是这么说一次。常鸿不再问了,心里却寻思着:杨柳青还真固执,一点消息也不透漏。

从海边还来的路上,常鸿不再问什么了,只是说了一些关于这个地方的前景,今后的打算,当他们走回大坝尽头的时候,看见一辆面包车,杨柳青走近面包车,把车门打开,让常鸿上车,常鸿又惊讶了,不解的看着杨柳青,“上去呀老同学,怎么这么犹豫啊,你不是很爽快的人吗?”怎么回事呢,杨柳青怎么这么神秘啊?常鸿在揣摩着,一会工夫,到了一栋三层楼前,车开到后院车库,他们下来了,杨柳青把常鸿引到二楼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里,门牌子上写着“人事部”,常鸿坐在那一句话都不说了,就等杨柳青说话了,杨柳青开腔了:“常鸿,你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吗?从哪开始,问吧。”常鸿还说什么呢,一切都明白了:“杨柳青,你真神秘啊!让人猜不透啊,我觉得这几年没有你的消息,一定会给人一个惊喜。”

“我们是有缘分的,都想到一块去了,到这报到的时候,就在报到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了,我还不相信我的眼睛,不过我先跟局里谈工作岗位问题,正好人事部有空缺,就先工作半天,把接收毕业生的工作办完,就去海边看看,正好遇到你,不是跟踪,而是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常鸿还是不明白,在哪读的大学呢?杨柳青似乎看出常鸿的心思:“那年你到华东师范学院报到以后,我也接到入学通知书,不过是华东的分院,而且是‘走读’生,走读你明白吗?分数将搭分数线,学生太多,没有宿舍住,自己想办法,学校以后条件好了,就能到学校住,国家刚恢复高考,条件有限,我们都能理解,只要能上大学就行。我在学校又多修了一科,‘人事管理’。”“那你走读的时候怎么过的?”常鸿终于开口提问了,“开始我们几个走读生一起合租一间房子,大家分工明确,做日常事务,买菜、做饭收拾房间。两年后学校盖好了宿舍楼,我们才到学校住的,就住一年半就去实习了,实习的时候,在这遇到了这个局的局长,咱没有门路,就跟局长套近乎,这里也正好缺人,我就顺利地来这工作了。”

“今后有什么打算?”杨柳青笑笑说:“还有什么打算,在这大干一场,发挥自己的特长,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还有‘四个现代化’建设。”常鸿不耐烦了,“别唱高调了,我问你个人问题。石芳菲怎么办?就当她不存在了?”杨柳青刚才那趾高气扬的精神头一下子没了,石芳菲就是杨柳青的软肋,在这么多年里,他一想起石芳菲,心里就闹腾,就心神不安,今天常鸿又提起她了,杨柳青又开始郁闷了。常鸿接着说:“不想回去看看她妈?她很可怜,石妈妈得了脑血酸,卧床了,她大哥下野了,嫂子离家出走了,就靠村里人管她了。”杨柳青回过头去,低声说:“石妈妈已经去世了,你还不知道吧。”常鸿惊讶了,“啊?什么时候的事啊?”杨柳青说:“你一年没回家了吧,一年的时间,有多少事情发生啊?你家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吗?”常鸿瞪大眼睛看着杨柳青,心里在想,不会是妈妈或者哥哥有什么事情吧。“你快说,别卖官司了。”杨柳青慢条斯理地说:“常阳得了一个儿子,是……”还没等杨柳青把话说完。常鸿就急于知道怎么回事,就打断了他:“什么时候结婚的?谁家的闺女?”

“哈哈哈——”杨柳青哈哈大笑,“你还是惦记常阳是吗?你们不是有婚约吗?吃醋了?”常鸿稳定一会说:“那我就不用躲着他了,要是这样的话,我就马上回家向他道喜。”杨柳青马上制止:“别别别,我的话没说完呢,这个儿子是捡来的,不是公开的啊。”常鸿有心里没底了,“你说话怎么大喘气呢?”事情是这样的:杨柳青毕业前回家一趟,偷偷地见了常阳,是在老党员那见到的,老党员跟他说了此事,老党员问杨柳青能不能见到常鸿,他说见不到,她到哪去了,谁也不知道。再说了,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阳子,他那么痴情,要是缠住常鸿,常鸿得多烦恼啊?在村里又看见石芳菲了,她已经不认识任何人了,因为这个杨柳青还特地去找了石大哥,石大哥变样了,当年的威风一点都没有了,整天喝酒,醉生梦死的,不误正事了,杨柳青正式跟他谈了关于石芳菲的病,大哥的态度很好,“那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妒忌、猜忌?没有心胸,早晚会造成恶果。”杨柳青说:“大哥,不管怎样,当初芳菲跟我还有一段情,虽然没有法律依据,但是居于我们两家的感情,还是给她看看病吧!”石大哥非常感激,“等你有条件的时候吧,现在你自己还没着落呢,那我先替妹妹谢谢你啊。”就这么定了。常鸿了解了事实经过,也对杨柳青比较佩服,是个有人情味的男子汉。杨柳青反过来问常鸿:“你打算到哪去呀?要不跟我一起去人事部吧。”常鸿略加思索地摇摇头,“我准备当一个工程师,‘人类灵魂工程师’,到这来的打算就是干这行,我已经在这所学校实习半年了。”杨柳青深情地望着常鸿,当年在中学时代的历历往事,好像就在昨天,“常鸿,我们是否很有缘分?走出八千里路,绕个大圈儿,又相遇了,还那么神奇地相遇,上苍真是有眼啊!”常鸿不以为然,感叹一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常鸿想:在中学上学的时候,就是因为他,总不时地靠近我,让石芳菲妒忌,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把石芳菲给毁了,如果他再靠近我,说不定还出什么乱子呢。莫非杨柳青就是个灾星?常鸿沉思着,杨柳青心里也犯合计了:常鸿对我不像从前了,好像有点冷淡,我得谨慎着点儿。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屋里的沉寂,“喂,我是小杨啊,是啊,已经报道——我看看啊。”边接电话边翻记录本,“已经报道13个了,华东的那个——来了,这样吧,她就在我这,您亲自跟她说吧。”杨柳青把电话递给常鸿,“找你的,请接电话吧。”常鸿有点诧异了,这地方谁还认识我呀,接过电话看看杨柳青,“喂,您是哪位?请问,您找谁?”“您不是刚从华东来的常老师吗?我是希望中学的校长刘明啊,您有时间吗?请到我们学校来一趟啊。”常鸿撂下电话就要起身走,杨柳青伸手拦住了她:“常鸿,请你不要答应刘校长的邀请,到我们人事部来吧,我们一起工作好吗?”常鸿看看他说:“天不早了,我去看看再说,我的宿舍还没收拾呢,东西还在车站没取呢。”说完就要走,杨柳青迅速起身,一把把常鸿搂住,喘着粗气激动地说:“常鸿,不要再离我而去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连做梦都在想,老天真的把你给我送来了。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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