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在书肆一看书就看了一个多时辰,书肆的伙计都从她身边走来走去四五回,询问了她三回买不买书,翻了六个白眼以后,珍儿还是没等到南星回来,心里也开始发急起来。</p>
南星他们之前在县城讨饭,听说像这样的乞丐还拉帮结派,争抢地盘跟歇脚的地方。也不知道贯仲他们之前有没有跟人结怨?也不知道南星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南星虽然机灵,但是还是个孩子,又是从小乞讨为生的,内心里有一种自卑怯懦感。</p>
珍儿心里急,实在是耐不住了,拿起一本她翻了两遍的书去柜台。伙计见她翻了这么久总算还是买了一本书,脸色好了不少,拿了个小布袋把书装进去,对珍儿说了价钱。</p>
珍儿听的暗暗咋舌,这新书比旧书贵了好多呀。付了银子,又交代伙计说要是又人来找她就说她已经回铺子里了,就拿着布袋准备走了。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就跟匆匆干到铺子里来的南星撞个正着。</p>
南星捂着肩膀,顾不得疼跑过去扶起摔倒在地上的珍儿,自责的道:“东家,你没事儿吧?”</p>
珍儿捂着额头,只觉得一阵眩晕,过了一会儿才好。</p>
“你这么急匆匆的干啥?”珍儿有些没好气的问道。南星有些歉意的看着珍儿通红一片的额头,一个劲的道歉,珍儿瞪了他一眼,他才住了嘴,回道:“我刚刚看到叶白芨她后娘的亲娘了,她在巷子里跟人拉拉扯扯的,说的话也很奇怪。”</p>
珍儿有些傻眼,什么叶白芨的后年的亲娘?</p>
南星解释道:“就是叶白芨住在县城的那个娘的娘呀!”</p>
珍儿琢磨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的叶白芨的后娘,是不是指常珊,叶石斜的那个小妾,住在县城的那个?”</p>
南星想了想,点点头。</p>
“她娘的娘,你是说常珊的娘?”珍儿又问道。南星还是跟着点头。</p>
这样一来,珍儿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儿了。估计是当时在县城叶白芨叫常珊娘,所以南星就以为常珊是叶白芨的后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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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谁在后巷拉拉扯扯?都说了些什么?”珍儿捂着额头,让南星拿着棉布跟书籍,一边走一边问道。</p>
南星想了想,道:“她拉着那人说,他是个骗子,说能生儿子,结果连孩子都没有了。说他杀了人,要让他杀人偿命。后来还是那人给了三两银子,常珊的娘才放那人走了。走的时候还把那人的箱子抢了,说他要是不把剩下的二两银子拿来,就不给他箱子,还要砸了他的招牌。”</p>
儿子,杀人偿命,银子,招牌,这几样东西看似没有关联,可是珍儿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事儿。心里有一刹那的念头闪过,可是还没等她想清楚,就又忘了。珍儿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东西。</p>
晚上贯仲回来,还是一无所获。</p>
“我守了一下午,常珊除了去隔壁叶石燕家串门,就没去别的地方。我也去隔壁打听过了,说他们家也没什么人去。”贯仲沮丧的说,说完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对了,下晌她娘去过一趟,去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出门却青着脸,看样子像是生了老大的气,眼睛也红了,像是哭过。”</p>
哭过?进门前后反应还差那么多,珍儿心头一道亮光划过,她终于知道她忽略了什么了。</p>
“南星,你还记得今儿看到的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吗?”珍儿问道。</p>
南星点点头,道:“记得,穿着石青色的直缀,脚上穿着同一色的布鞋,背着个暗褐色的箱子,手里拿着个幡,上面写的字我不认识,五官没什么特殊的,留着个山羊胡,还有脸颊上有个痔。对了,箱子被常珊的娘拿走了,他没箱子了。”</p>
珍儿听他说的挺仔细的,问道:“要是再碰见了,你还认得出他吗?”</p>
南星肯定的点点头,道:“我肯定认得呀!我那么长时间没见你,我不也认出你了吗?”珍儿不自在的咳了咳,贯仲跟王越他们都笑了起来。</p>